云飞扬也微笑着点头回应，然后开口道：“徐将军，起雾了，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我这心，怎么慌得厉害呢？”
徐天波冷哼一声：“心慌什么？莫非，是做了亏心事？”
“亏心事倒是没做过，只是……”
云飞扬皱眉道：“雾这么大，什么都看不见，这万一渡船在河里沉了，咱们那些手下可大部分都不通水性啊，可怎么办？”
听到这话，徐天波的眼神，陡然凌厉了起来。
现在，再说云飞扬没有发现什么，打死他都不信。
但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凌青青也被云飞扬说的心慌了起来，看着徐天波道：“徐大哥，不会出事吧？”
徐天波笑了笑，宽慰道：“放心吧，有我在，肯定会护你周全。”
这时，旁边忽然有人叫嚷：“有船撞过来了。”
云飞扬循声看去，只见上游方向，隐隐有点点火光。
凌青青刚才的心慌此时还没完全平息呢，见状急忙挽住了徐天波的胳膊，有些紧张的道：“不会出事吧？”
“别怕。”徐天波拍了拍凌青青抓着他胳膊的手，“可能是别的渡船。”
甲板上的神机营官兵们开始齐声呼喝，向浓雾中的来船示警。
看到那点点火光仍在继续靠近，徐天波皱了皱眉，沉声喝令道：“火铳手准备，靠近者一律击毙！”
得到命令，瞬间有大帮神机营官兵手持火铳，在船边瞄准了不断逼近的火光。
火光越来越近，隐隐可以看到，是好几艘规模不比他们小多少的渡船。
那些渡船行驶到跟他们平齐的位置后，就没有再靠近。
徐天波向凌青青道：“不用怕，只是几艘渡船而已，他们应该没有恶意。”
话音刚落，就有两三艘渡船张开了帆，朝着他们的船飞速而来。
同时，那几艘穿上开始燃起了熊熊大火。
徐天波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沉喝一声道：“打！”
他有点懵，这不是之前跟红沙帮商量好的，用来对付锦衣卫和西厂坐船的办法吗？怎么会冲着他的坐船来了？
徐天波一时间，倒是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红沙帮是不是认错船了？
呯呯呯……
火铳声接连响起，甲板上顿时被浓烟和火药味弥漫。
密集的火铳，并没能阻挡对面来船的势头。
徐天波大声喝道：“我乃神机营中军参将徐天波，尔等敢冒犯朝廷？”
他想用这种方式，向红沙帮示警，让红沙帮的人知道，这条船上坐的事他徐天波。
只是，此时那几艘燃烧的渡船，已经来到近前。
一帮神机营官兵拿着从船上找到的长篙，将冲来的火船抵住。
徐天波此时忽然想到他跟红沙帮之间的计划，瞬间脸色巨变，大声叫道：“小心红……小心贼人凿船……”
周围的大帮神机营官兵，全都朝他看了过来。
这怎么小心啊？
徐天波也有点急了，怒声道：“都是死人吗？赶紧派些人下去，免得贼人在
旁边的亲信，哭丧着脸道：“将军，弟兄们都不通水性啊！”
这时，忽然有人大声叫道：“进水了……船里进水了……”
徐天波的脸都绿了，怒声咆哮道：“红沙帮的人听着，本将军乃是神机营中军参将，你们要是敢把本将军的船凿漏了，本将军把你们满门抄斩！”
云飞扬看着暴跳如雷的徐天波，语带戏谑说道：“徐将军难道能掐会算？人都没见到，就知道是红沙帮搞得鬼？”
徐天波顿觉失言，怔了怔，冷哼道：“这红沙河上，除了红沙帮外，还有别的势力，能搞出这种事吗？”
说话间，船已经开始倾斜。
神机营绝大部分官兵，都不通水性。
对奔腾河流的恐惧，让他们下意识冲向甲板两侧。
因为，大船两侧，各有一条用来应急的小船。
云飞扬一直盯着徐天波。
他今天说什么都不会让徐天波活着离开红沙河。
杨玉漱一直都没有出现，虽然心里有些着急，但是他的计划不会因此而改变。
很快，甲板上就乱成一片，甚至有神机营将士，为了争抢小船动起了刀枪。
徐天波也往旁边小船冲去。
他同样也很怕水。
看到徐天波对她不管不顾，凌青青面上浮现一丝凄然，叫了一声：“徐大哥！”
徐天波这才想起凌青青，回头叫道：“青青，跟上我。”
他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停下。
云飞扬抬步朝徐天波追了过去。
路过凌青青身边的时候，他抬脚把两个不小心撞向凌青青的神机营官兵踹开，然后牵住了凌青青的手。
凌青青浑身一颤，愕然看向云飞扬。
不过，却并未挣扎，任由云飞扬牵着她走。
徐天波眼角余光扫到凌青青被云飞扬牵着，脸色阴沉的似要滴下水来。
生死关头，什么上下尊卑，都已经被众人抛到了脑后，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不能淹死在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