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遥远,所以连问候一声都觉得没有必要,没有必要浪费试错成本,没有必要去自找麻烦。
喜欢上杜秋山,我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契机,我见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人不错,多见几次,就越来越觉得他人很不错,总是不由得在意起他来。
在意得多了,就后知后觉这是喜欢。
我们之所以能够在一起,是因为他后来事业取得了成功,他回学校来参加活动,我恰好撞上他,因缘巧合下,就在一起了。
他人缘好,工作过程中遇到不少富少,拉了投资,几个人合伙开了一家电商公司。他总把这一切归功于运气,但只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些人脉是杜秋山了不起的能耐。
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抓住到来的运气,但杜秋山有这个本事。
两年后,他被邀请回到学校做优秀校友发表演讲,他给学校捐了两百万。
我去参加毕业礼时,在路上撞到他了,我正要道歉,杜秋山忽然开口,说:“钱岁岁?是你吗?”
我愕然,抬起头,发现自己撞到的是杜秋山。
当时何洛也来学校了,他是过来打卡的,他穿着学士服,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实际上,他和杜秋山一届,早就毕业了。
我听人说他现在在网络上做主播,某音短视频平台有两千多万的粉丝,算是个网红。
何洛当时想要拉着杜秋山出镜,并且介绍杜秋山是他的前男友。
杜秋山在L市也算一个挺出名的人物,当然他和大企业老总相比还是有不小的距离,不过杜秋山也上过一些当地财经新闻,何洛的直播间里就有人认出了杜秋山。
杜秋山不想继续出镜,在何洛介绍杜秋山是他的前男友后,杜秋山就拉着我说:“不好意思,这位是我现在正在交往的男朋友,我一直陪着你,岁岁会生气的。他生气了可不好哄。”
他说话时,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让何洛有面子,又让何洛开不了口继续来借他消费。
我们从银杏大道离开,转去旁边的红砖教学楼。
杜秋山问我有没有空,他想要请我吃一顿饭当我帮他忙的答谢礼,我连忙摆手说不用。
“就是举手之劳,学长你人这么好,是个人都会帮你的,你不用这么费心还特意请我吃饭。”我赶紧说。
我对杜秋山总是小心翼翼的,我害怕自己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当初在学校里担任学生会的会长一职时,我就对他小心翼翼的,他后来工作了,潦倒到住地下室,我仍旧对他小心翼翼的。
现在他功成名就了,我更对他小心翼翼了。
“可我倒是希望那是真的,岁岁,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是喜欢男孩子的,你知道的,和我交往过的都是男性。”杜秋山说。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他在说什么啊!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在杜秋山短暂地沉默了十几秒钟后,他打算重新开口,将这个他抛出来的没有人回应的话题给掩饰过去。
在他提起附近有名的西餐厅和酒吧,以及一些博物馆和名胜古迹值得去时,我脸红耳赤地打断了他,我说:“我——我也喜欢男孩子,像学长这样的,就很好。”
杜秋山错愕地笑了一声,他邀请我道:“岁岁,今天晚上陪我去吃顿饭吧,就我们两个人。”
之后过了大概半个多月,我们尝试着约会,他说,岁岁,我们真的很聊得来,你要不要和我交往试试看。
他当然和我聊得来,毕竟我一直在自己的空闲时间去查他大学时学过的专业有些什么课程,相关老师叫什么,多大了,他的公司经营什么,规模多大,他在媒体的采访报导中提到过他有什么兴趣。
我就像一个秉持着“勤能补拙”观点的好学生,不算优秀,但足够勤奋,努力去了解杜秋山感兴趣的领域。
我这样努力了,要是他还和我聊不到一块儿去,那才有鬼了。
只是我一直不认为杜秋山是真心喜欢我的,或许只是因为我恰好出现,何洛对他的刺激,加上有媒体拍到我和他的绯闻,所以他在多方面因素的作用下才选择了我。
七年了,答应要和我在一起的杜秋山,如今消失了。
因为杜秋山的消失,我时常心不在焉,导致我在工作上也经常犯错,加上运气也是真的不好,领导塞了一个关系户进来,关系户要往上升,就只能顶了我这个组长的位子。我被开除了。
在事业和感情的双重打击下,我患上了抑郁症,距离我三十岁生日那天还有小半个月时,我仿佛出现了幻觉,我时常在我的身边看见杜秋山。
别人起初都告诉我,他们劝我说,钱岁岁,杜秋山要是真的没出事,他肯定回来找你了,他八成是在攀岩的时候出了事儿,你别等他了,多傻啊。
我偏不,我要等杜秋山回来,只要一天没有他的死亡结果,我就等一天。
我三十岁生日的前半个月,我终于又见到了杜秋山。
他比以前要显得沧桑一些,我不清楚这是不是我的幻觉。
到这个时候,我已经时常出现心脏加速和解离的症状,我时常短期失忆,很多事情都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