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爸妈啊。
是分开了快一个月的父母啊。
听到这一声喊,沈怀山和陈秋荷也忍不住回头看了过来。
“美云!”
这话一喊,沈美云便没忍住扑了上去,三人抱在一起,就那样谁都没说话。
连带着老支书和胡奶奶,也没去打断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美云眼眶红红的,“爸,妈,你们这段时间怎么样?”
“过得还好吗?”
她细细地打量着对方,发现对方还是如同分别时候的样子。
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陈秋荷低声说道,“我们都很好。”接着,轮到她去看闺女了。
闺女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但是眉宇间却能看出来,比以前坚韧了许多。
在他们不在的地方,女儿已经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这让,陈秋荷心酸的同时,又有些骄傲。
“美云,你受苦了。”
沈美云摇摇头,她有一肚子的话想和母亲说,想和母亲说,她找到舅舅了。
只是,这里有外人在场,再加上沈怀山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母女两人的叙旧。
“好了,老支书还在等着呢。”
这话一说,沈美云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她牵着陈秋荷的手,朝着老支书说道,“让您见笑了。”
老支书摇头,“怎么会?”
亲人久别重逢这都是人之常情。
说到这里,他倒是想起来了一件正事,“沈同志,陈同志。”
“你们的身份,我都了解了。”
这话一说,沈美云他们的脸色都跟着微微一变。
老支书,“好了,放轻松,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是想说,我们前进大队没那么多规矩,我都打听到了,沈同志以前是北京的医生,而陈同志是北京的老师。”
“你们来到我们这种小地方,说实话,是委屈了一些。”
这话一说,沈怀山和陈秋荷顿时摆手,还有些受宠若惊。
自从沈家出事后,他们很久没有被人这般尊重过了。
他们能感受得到,老支书是打心眼里面尊重他们的,更直白点来说,老支书是尊重有文化的人。
“老支书,您严重了。”
老支书摇头,“你们确实是有本事的人,这是实话。”
“这样吧。”
他沉吟片刻,“你们在我们生产队住下来后,沈同志,你就还是当你的医生怎么样?”
他们生产队只有一个赤脚医生,对方年纪还大了,等那赤脚医生退下来,他们大队的医生便是青黄不接了。
有了沈同志他们来了,倒是刚刚好接了这个班。
老支书这话一说,沈怀山有些惊讶,他斟酌了半天,“老支书,我们的成分可能不是很好。”
这是实话。
他怕老支书这样安排他们,到时候别连累了老支书。
老支书笑了笑,“我们前进大队只看能力,你能造福我们前进大队就够了。”
别的他不看。
前提是对方有能力。
当然老支书的思想开明,这一件事沈美云是很早都知道的,从他对待知青点就能看出来。
尤其是他在看待知青点男女关系上,就更能清楚地知道了。
像是候东来和乔丽华,这种关系,若是放在其他大队怕是要被喷死。
但是,在前进大队,老支书却能理解,他不止能理解,他还让大队的社员们,不要去乱嚼舌根子。
这些知青娃娃们来到这里,就已经够苦了。他们没必要再去苛责对方。
像是对待沈怀山和陈秋荷也是一样的。
老支书不管其他大道理,他就只知道,这两个是人才,而且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刚好他们大队需要。
人才也来了,那他不用起来,那他怕是个傻子。
所以,在老支书说完这些话后。
沈怀山和陈秋荷站起来,朝着老支书鞠躬,“谢谢您。”
是真心实意的道谢。
老支书摇头,“那就这样说好了,沈同志,打明儿的开始,你就去赤脚大夫那边,走马上任了。”
不过,说到这,他看向沈怀山的手,“你这手?”
还缠得有纱布,不知道能不能正式去坐诊啊。
沈怀山,“不碍事,我这只手还能用。”
只是受伤的手暂时不能用力而已,不做手术根本不影响。如果做手术的话。
沈怀山陷入沉默,其实很多时候,他都不想让自己去考虑那么长远的问题。
当然,他本身是一个喜欢走一步看三步十步的人。
如今,却不允许他这样看了,因为,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再次拿上手术刀。
当然,他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拿起手术刀。
前者后者的区别还是蛮大的。
老支书听到这个回答,便点了点头,“成。”
沈美云没说话,只是看着父亲那还未拆掉纱布的手,带着几分黯然。
“沈同志,你是大夫,我们这边稀缺大夫,至于,陈同志你——”
提起陈秋荷,沈美云再次打起精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