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微微一红,讷讷的道:“奴家不累,站一站也无妨的。”
“哼”,曹夫人听到纪浩喊侍妾叶氏为少夫人,不由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在她看来,自己才是曹县丞明媒正娶的夫人,而这个叶氏说穿了就是个侍妾而已,哪里当得了少夫人二字。眼前这个纪师爷此时不让人给自己这当家正室主母搬座位,却要让人给一个妾侍搬座位,当真是岂有此理?!她自然有理由表达不满。
不过曹夫人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中不由的微微一颤,随后阴沉着脸看了纪浩一眼,便不再言语。
纪浩看着曹夫人的表情,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随即他看了看日头已经挂在半空,大概已是辰时了,笑了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在下也就不卖关子了。现在把大家都叫到一起来,就是为了一起找出杀死曹县丞的凶手。”
纪浩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想要查出此案的元凶,得慢慢抽丝剥茧才能分辨明白,大家愿意听在下慢慢道来吗?”
一众曹府上下人等听了纪浩的话,不由的都是一脸茫然,搞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大都是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纪浩没有理会众人各异的表情,负着手慢吞吞地在屋檐下来回踱步,随即站定了之后,双目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实在匪夷所思!首先,在下可以肯定的告诉众位,此次曹县丞被刺一案,不是白莲教匪徒所为。”他此时的表现很是装.比,似乎完全把自己当成大侦探了。
大家听了纪浩的话,都没有作声。听他说曹县丞被刺,不是白莲教匪徒所为,后院中所有人都在沉默,都在等待他的后话。
众人此时各怀着心思,却都盯着纪浩在那自顾自的装.比,他们都想听听他得出的结果。
冯知县也觉得纪浩的装.比略有过分,微微有些不妥。但是随即一想纪浩做,或许是有别的原因的,因此也就选择了放任!
听了纪浩说确定曹县丞不是白莲教余孽所害,曹夫人板着脸,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眼神中却掠过了一丝惊慌,她情不自禁的靠近了帐房吴清远几步。
吴清远的脸上却是脸色平静异常,有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深沉。
眼见众人没有出言接茬的,纪浩只得继续道:“此案不但不是白莲教余孽所为,而且这真凶就在你们之间。”
说罢,他的目光在后院曹府一众人的脸上掠过去。
吴清远听了纪浩的话,朝他拱拱手,问道:“那请问,纪师爷是如何得知这真凶不是白莲教匪徒的呢?”
这次终于有人接茬了,纪浩不由的很是赞许看了吴清远一眼。刚才故意停顿一下,就是等有人发问,做一下这捧哏的工作,没想到吴清远这么配合。
当下纪浩微微一笑,道:“问得好,我就先把这个问题给大家分析清楚。我听陈典史说过,白莲教匪徒杀人的手法一向诡异,而且下手狠辣异常,从不拖泥带水。
可是在曹县丞身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这种特点。从匕首刺入胸膛时的创伤来看,刺杀曹县丞的凶手应当是第一次杀人。匕首入肉时,凶手的手明显有颤抖的痕迹。正是因为这样,曹县丞的创口里有多处反复刺骨的磨痕挫伤,这正是凶手过于紧张,在匕首刺入曹县丞体内,手一直在剧烈颤抖而造成。”
听了纪浩的分析,冯知县和陈典史暗暗点头,虽然两人对尸检一道并不是特别精通,可是听纪浩的话很有道理。毕竟若当真是白莲教匪徒报复的话,潜入曹县丞宅第杀人的话,自然会派出好手来,绝不会派一个从没杀过人的蹩脚刺客来!
不过冯知县毕竟也多少通一些刑名之事,知道只这一个佐证,还远远不能清除掉白莲教的干系,不禁迫切的问道:“只是这一个佐证吗?”
冯知县急啊!他是真得迫切的想把这案子撇掉白莲教的干系。
纪浩朝冯知县拱拱手,道:“自然还有。另外一个佐证便是,曹县丞被刺时,身上衣衫穿戴整齐。这就是说,曹县丞在被刺时,并没有卧床就寝,试想一下,一个刺客突然出现在曹县丞的正面位置时,曹县丞会做出什么反应?”
这次纪浩没有等人捧哏,便自问自答,很是笃定地道:“一定会立即反抗。若是刺客突然出现,曹县丞必定会反抗。但是在卧室之中,在下没有看到任何激烈反抗的痕迹,甚至曹县丞死的时候,连一点的挣扎的姿态都没有。
大家想想看,是什么人出现在曹县丞面前正前方时,曹县丞会没有丝毫防备?这个人,肯定是熟人,说不定是曹县丞的至交好友,也说不定亲近之人,更甚或是他的发妻。”
曹夫人听到纪浩说道杀曹县丞的凶手,有可能是他的发妻时,不由得大怒,这摆明了说她有行凶嫌疑啊。
她满脸怒容,指着纪浩发作道:“你这厮休要胡说,奴家为什么要杀自家老爷。再说老爷被杀时,奴家正在佛堂礼佛,丫鬟们都见了。”
纪浩见曹夫人沉不住气,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辩解,不由得稍微的改变了自己的说辞,单刀直入的道:“那如果曹县丞是在昨晚被杀的呢?”
曹夫人不由的一怔,随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