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鹤声从中抽出一张照片,拿到眼前一看,随后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说:“让佢哋爆出去。”
吴重愣了一下,随即从年鹤声手中接过照片和空了的酒杯,听他继续吩咐道:“还有果个沪城嘅访谈,也替我一起接了。”
“是。”
法拉利驱车驶离中环,回到港城半山区的别墅。
年鹤声进到屋内,将外套脱下递给佣人,“她人呢?”
佣人引他到庭院。
夜色的玫瑰园里,女孩倚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明媚的脸看起来安静又乖巧,让年鹤声有一瞬间恍惚回到了四年前。
但她面前的小餐桌上,摆放的精致甜点原封没动,杯里盛满
的红茶也凉的没了热气。
女佣人在身后小声说:“颜小姐唔肯食。”
年鹤声将佣人挥退,放轻了脚步,但他一靠近,椅上的女孩还是马上睁开了双眼。
她睡的并不安稳。
颜以沐缓了几秒钟,才看见面前站着的年鹤声。
她立刻说:“我要回家。”
年鹤声不语。
颜以沐仰头去看年鹤声,庭院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年鹤声逆光站着,让颜以沐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将身上的毯子放到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算跟他正面对峙。但一天滴水未进的身体,让她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眼花,脚步虚浮。
年鹤声扶住她,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往屋内走,“明天让你回家。”
颜以沐挣扎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年鹤声竟然会这么容易松口。
夜风四起,将年鹤声身上的一点酒味吹进了她鼻尖里。
喝酒了,醉了所以好说话?
颜以沐胡乱的想,她没再挣扎,怕又把年鹤声惹的酒醒了,反悔放她回羊城,难得乖巧了一次,任年鹤声抱着。
接下来吃晚饭她也特别乖,年鹤声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最后是真的吃不下去了,她才用手遮了自己的碗。
“我很撑了……”
年鹤声把夹到一半的筷子收了回去,转头吩咐佣人带她进房间,自己起身去了书房。
被带进客房时颜以沐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还没忘记昨晚年鹤声是怎么抱着自己睡的,今晚他居然会退让这么多?
包包和落在酒店的行李箱原封不动的放在墙角,颜以沐也顾不得揣测年鹤声的心思了,先拿了手机跟家里人取得联系报了平安。
翌日,送她回羊城的车早早的停在了别墅门口。
年鹤声没有出现。
颜以沐上了车,心想他不出现也好。
四年前她不告而别,天之骄子如年鹤声,被她一个小女孩弃如草芥,在人前丢了面子,也许才会耿耿于怀四年。
现在重逢,见到了她强硬的态度,这两天他也将她折腾够了,觉得是时候该放手了。
挺好的,这一次换他不告而别。
颜以沐和年鹤声,谁也不欠谁,还是扯平了。
三小时后,颜以沐抵达了小区,没让司机送她到家门口,自己拖了行李箱回去。
司机在后方眼见她进了小区后,拨通了老板的电话,“年总,颜小姐平安到家了。”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淡声问:“佢有冇话留畀我?”
司机如实说:“冇。”
男人沉默了几秒钟,没再说话,挂断了电话。
颜以沐回到家的时候,夏即昀和夏蔚意外的都还在家里,今天是工作日,他们没去公司和医院,反而母子两人都脸色不好的坐在客厅。
她察觉到气氛不对,笑着缓和:“蔚姨夏即昀,出什么事了?”
“
沐沐回来啦(),累着没有啊?”夏蔚过来拉着她进屋?()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没事,就蔚姨公司的事情,你别担心。”
夏即昀夹枪带棒的说:“夏蔚,你四年前就因为脾气坏差点让整个公司都破产了,现在你还没学会收敛,你是想让你公司几千号人陪着你一起喝西北风吗?”
颜以沐一听感觉事态好像有点严重,“到底怎么了?”
夏即昀看她一眼,“没你的事。”
“夏即昀说话就是难听,沐沐别理他,蔚姨自己知道怎么处理。你过几个月不是还要回英国参加比赛吗?休息好了好好练舞,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夏即昀岔开话题,“对了颜以沐,昨天江亚恩打你电话没人接,托我跟你说,让你回羊城了记得联系她。”
颜以沐眼睛瞬间亮起来,立刻翻出手机,找到陌生的来电记录,“夏即昀你快帮我看看,哪个是亚恩的号码!”
夏即昀瞥了一眼,点了一个拨通。
颜以沐以为他是随便点的,结果另一边很快接通,响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声。
“以沐?”
她们三言两语便敲定了见面的地点,颜以沐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打车奔向见面的地点。
学生时期熟悉的茶餐厅门口,站了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性。
利落干净的齐颈短发,西装裤下踩着一双灰色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