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会受不了,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笑道:“妾身也不知道,但听说若若这几日在闺房里绣香囊呢。”
沈彦有些诧异:“好端端的,她这是要给谁绣香囊?”
许是因为沈家这一辈就得了这么一个小女儿,所以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对她一直比较疼爱,平日哪舍得让她给他们绣香囊,所以这香囊应该不是绣给他们的。
江氏神态愈发温柔,意有所指道:“这姑娘家的心思,妾身哪里知道。左右若若想做的事,妾身都会支持她。”
沈彦作为沈家家主,也不是吃素的,这话里的意思已经这么明显了,他想忽略都难,沈彦扬了扬眉:“这香囊是给谢大人绣的?”
可是这也不对啊,谢大人不是都回京城了吗?
沈彦忽然发现自己脑子有些糊涂了,怎么就弄不清楚事情的方向呢。
江氏知道他心底还是舍
() 不得女儿嫁出去,但有些事也不可能一直瞒着,江氏有些无奈的提醒他:“那日奕儿来府上,几个孩子不是说要去梅花亭赏画,去的时候几个孩子是一起的,回来的时候是岸儿跟奕儿先回来,官人难道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沈彦一双眼睛瞪大,恍然大悟道:“所以那日谢大人就向若若道明了心思?”
难怪当时谢大人说什么半个月之后回京,谁知后来又提前了几日回去,想必是他女儿给了他什么承诺,所以他才这么放心的回京。
想通了前因后果之后,沈彦太阳穴跳的厉害,这谢大人可真是狡猾,不将他女儿勾引走,他就不走。
江氏嗔了他一眼,道:“要不然官人以为谢大人为何提前几天走,不过若若与谢大人是两情相悦,他们最后若真走到一起,肯定会过得非常幸福。”
理是这个理,但沈彦还是不愿让他女儿嫁给谢大人,他中气不足的摆了摆衣袖:“荒唐,若若的婚事怎么能这般草率的定下来?”
江氏吩咐下人倒一杯凉茶过来,一边替他捏肩,一边晓之以理道:“官人这是说的哪里话,且不说若若与谢大人是真心喜欢的,就说谢大人本身的才学与能力,就是世上少见,谢国公府朱门锦绣,乃京城第一世族,多少人家想将姑娘嫁过去呢,这门姻缘哪里不好了?”
出自内心,沈彦肯定是希望自己女儿能够得到幸福,但是他就不想那么便宜了谢大人,沈彦享受自己夫人给予的温柔,道:“那若若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夫人就忍心她嫁到京城那么远的地方去?”
“江州离京城其实也没有那么远,岸儿将来肯定是要考取功名,届时他肯定会留在京城,老爷要是放心不下若若,咱们也可以在京城置办一个宅子,到时候就住在京城。”
沈彦叹了口气:“谢大人性情温和,谢国公府又是那样的人家,若他是真心娶若若,那等若若嫁过去,便是谢大人的正妻,倒是不用担心若若受委屈。罢了罢了,这次就便宜了谢大人,但想让我认下这个女婿,还要看谢大人后面的表现。”
这该有的礼数,肯定不能少。
江氏见他松了口,笑意吟吟道:“这是当然。”
有了沈彦跟江氏的默许,在年前,少年跟少女一直保持着书信的来往。
年关过后,朝堂上的事务更加繁重,为了能在三月之前去沈家提亲,谢凌连回谢国公府的时间都没有,每日就歇在内阁。
这天,如清风朗月之容的三皇子来找他,见他腰间挂了一个绣着“鸭子”的香囊,三皇子忍俊不禁:“子凌这香囊好生别致,别的郎君身上挂着香囊的花样都是梅花松柏,或者是鸟鹤,就子凌香囊上面绣着鸭子,谢大人果然不同。”
谢凌修长如玉的手指抚上自己腰间的香囊,眸光温柔,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三皇子殿下,微臣这香囊上绣的是鸳鸯。”
这……
三皇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这鸳鸯怎么就那么像鸭子呢,按理说不应
该啊,谢国公府绣娘的绣工在京城都是极其出挑的,总不会分不清鸳鸯跟鸭子吧。
杨邵看了一眼面带狐疑的三皇子殿下,笑着解释道:“三皇子殿下,主子腰间的香囊乃是江州沈家二姑娘所赠。”
三皇子心一凛,连忙笑着改口道:“原来这香囊是沈二姑娘所赠,难怪这般别致,我这怎么还老眼昏花起来了,这么大的鸳鸯怎么没瞧见,着实是眼拙了。”
这是一本正经的说假话,他说像谢凌这么挑剔的人怎么会将绣着“鸭子”的香囊挂在自己的腰间,原来这是“鸳鸯”,看得出来,沈家的二姑娘是他的心上人。
谢凌唇角扯了扯,声音和缓道:“其实这香囊倒是其次,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这还炫耀上了,三皇子附和着点了点头:“沈姑娘不仅绣工精巧,而且心思也灵巧,与子凌乃是天作之合,般配的紧。”
三皇子殿下的话说到谢凌心坎上去了,谢凌面色是难得的温润如玉,他俊雅一笑,道:“三皇子殿下来寻微臣是?”
“这不是看子凌最近都歇在内阁,所以过来探望下。”
其实三皇子原先想说的话是看子凌是不是在内阁红袖添香了,但看这人对江州的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