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竹郁郁寡欢地趴在门口的地板上,谁来都不搭理了。
琼音在一旁看着心里也难受至极,她就是学医的,可她却治不了绛柏的病,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难捱。
夏叶听说这边的情况也过来了,提出道:“我进去帮她看看?”
闻言素心也只是瞥了她一眼,沉声道:“你师尊看过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法子?”
闻言夏叶一噎,虽然这样被素心说她心里很不服气,但素心说的却又是实话,她所有的本事都是计呤教的,如果计呤都没办法,那她更是没有了。
有些生气地靠在一旁,觉得自己没用的那一面被素心看到了很丢面子,这简直要比治死了一个人还难受。
看着她郁闷的模样,素心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闭上眼将自己的灵识放出去时刻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试图将所有意外都掌握在可控范围内。
可此时房间内的绛柏浑身通红地蜷缩在床上,她有试图想要清除所有杂念进入冥想修炼的状态,可是那种血液沸腾,骨血都要被烧干的灼烧痛感令她难以静下心来。
纵使她的意志力再如何坚定,面对这种长时间的酷刑折磨也显得那样孱弱难堪,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头发已经被汗液打湿,湿哒哒地贴在脸上。
她尽力调息忍受那灼烧的痛感,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她总会认为自己是不该生下来的孩子。
如果自己是一个被祝福过的孩子,为什么生来就要带着如此酷刑被折磨,甚至在后边还被自己的至亲抛弃。
明明身体很热,绛柏却出了一身的冷汗,随着她的修为越来越高,她却发现自己的热毒发作起来也越发难捱。
如果这个问题没有得到解决,绛柏也能够预见自己将来某一天一定会因为这个问题而修为停滞不前。
她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活很久,她只在乎自己的实力会不如人。
修仙界讲究的一个弱肉强食,实力逊色于人,势必会被欺辱。
一夜过去了,绛柏始终没有从房间内走出来。
琼音给姬竹喂了些吃的,看着她吃不了几口就恹恹地吃不下了,琼音眼眶酸涩,鼻尖微红道:“小猫乖,阿柏这么多年都过来,一定会没事的。”
那种痛苦折磨,意志稍有不坚定的,甚至很有可能会选择自尽来结束这种痛苦。
虽然琼音相信绛柏,但并不意味着她不会为此感到心疼。
姬竹将脑袋埋进腿.间,作为看过全文的人她自然知道绛柏的情况,她只是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气恼。
她就真的是只猫,什么都做不了,平日里被人照顾着,甚至还会时不时的跟绛柏闹脾气,好像真的很废很不识好歹。
一天又过去了,直到晚上,那扇紧闭的房门才总算是有了动静,轻轻吱呀一声的从里边打开了。
姬竹立马抬起脑袋,看着眼前虽然透着虚弱,但状况看起来比之前好的模样也开心了起来
,上前用脑袋蹭着她的小腿,决定自己以后一定要少跟绛柏生气。
她要做一只情绪稳定的抚慰好猫。
绛柏看着守在外边的人勾唇笑了笑,虽然说能够看出她的这个笑好似花费了她太多的气力而显得有些勉强,但总归是让她们放下心来了。
“接下来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出发前往仙剑宗。”素心发话了。
“好,你们也受累了。”绛柏也没有拒绝,目送她们离开后,低头看着乖乖巧巧窝在自己脚边的姬竹,用脚尖轻轻推了推她,“你怎这般黏人了?”
都有点儿不像她了,弄得绛柏都有些不适应了。
刚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少跟她生气的姬竹这次没有生气,只是仰头冲她喵喵叫,询问她情况怎么样了。
只可惜她现在是猫,任她叫破了喉咙,也没人能听懂她说什么。
但偏偏,绛柏的回答就这么恰如其分。
她转身往里走,轻声说:“别担心,没事了。”
姬竹也连忙跟着进去,进去后又用脑袋拱着将门关好,小跑颠颠的来到绛柏面前,仰头仔细观察着她。
憔悴了,虚弱了,好像还消瘦了。
姬竹跳上桌碰了碰茶壶,示意她需不需要喝茶。
“回来吧,想喝你也倒不了。”绛柏低笑,没想到经此一遭,这小东西竟然还变了副模样。
姬竹噎住,最后垂头丧气的来到绛柏身边,情绪郁郁。
她连妖女不舒服的时候,给她倒杯水都做不到。
绛柏直接将姬竹揉进了怀里,抱着这团温软的云,原本微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手在她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
“我知你是关心我,但我此时并不渴。”绛柏嗓音轻软,带着一股难得的柔意,少了那些揶揄的戏谑,听起来特别温柔贴心。
姬竹就被这嗓音听得越发心软了,主动放松了身体往她身上靠,脑袋在她脖颈间亲昵地蹭了蹭。
最后绛柏抱着姬竹慢慢睡了过去,睡着后的她眉目舒展,显然这一次的休息应是还不错的。
姬竹也跟着她一起睡了过去,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窗外圆月高悬,皎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