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边关在打仗,南通军营在打仗。
李国立看着户部呈上来的奏折,头皮发麻。
他用手指揉着太阳穴,轻声叹气。
“皇上,您要当心身子!”
洪德顺躬身说道:“您且歇息片刻吧!”
李国立正过身子看着眼前的奏折,胸中郁结难消。
“小顺子,你说人怪不怪?”
他将眼神放在奏折上的“军饷”二字上,又叹了口气。
“小时候在冷宫中跟着母妃缺衣少穿,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吃一次贵妃醉鸭。”
“好不容易出了冷宫,母妃病逝,皇姐咱们三人相依为命,朕又想要的更多。”
想起那段艰苦岁月,洪德顺总是感慨万千。
“皇上,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朕什么都有了,只是烦心之事也多了。”
李国立操起奏折扔到了桌边,洪德顺赶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奏折。
“皇上息怒!”
李国立充耳未闻,“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朕省心!”
见李国立实在是烦闷,洪德顺便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上,不如......”
自小一块长大的两人,自是知晓对方的想法。
“罢了,你去召她前来!”
冰妃得到消息的时候有些诧异。
以往都是她绞尽脑汁的找理由去御书房,今日怎会突然被召见?
“敢问公公,皇上今日心情如何?”
洪德顺摇头,“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奉命办事!”
见洪德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冰妃便对身旁的侍女示意。
“洪公公,近来天气转凉,您且小心身子。”
侍女将手中的物件儿塞给了洪德顺。
见惯上等物件儿的洪德顺刚摸到东西,便挑了挑眉。
入手丝滑冰凉,乃是上好的羊脂玉。
玉养人,更养心。
“皇上最近忧心边关之事,冰妃娘娘可疏解一二。”
冰妃扯起唇角,“那就有劳公公带路!”
一行人行至御书房,洪德顺便领人退了下去。
只是这么走着,洪德顺便问起来旁边冰妃的侍女。
“咱家娘娘年方几何?”
侍女得到问话有些诚惶诚恐,“回公公,娘娘今年双十年华。”
洪德顺挑动拂尘,目光悠远。
“双十年华......可惜了喽!”
侍女不知何意,却也不敢出声询问。
冰妃手中端着羹汤盈盈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抬眼时便是含情脉脉。
“爱妃请起!”
冰妃便将手中的托盘稳稳的端在手中,朝李国立走去。
“皇上日理万机,暂且歇歇吧!”
李国立直勾勾的盯着冰妃将手中羹汤放在桌上,便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冰妃惊呼一声,嗔怪道。
“皇上,您吓到臣妾了!”
李国立开怀大笑,美人在怀,谁还去想那些劳什子银钱、军饷?
“哗啦”,碎了一地瓷器。
“那个贱人又去了御书房?”
皇后满脸狰狞,精心养护的指甲恨不得陷进椅子中。
一旁的大太监连忙劝解。
“娘娘息怒,不能与那人不般见识!”
皇后气不过,转头怒目圆瞪。
“不与她一般见识,她都将皇上的魂勾走了!”
“盛儿才刚复宠,不能让她将注意力给引走!”
“那皇后娘娘想如何?”
大太监示意屋中的宫女退下,“娘娘可要动她?”
“现在她正盛宠,恐怕引来祸端。”
皇后眼神狠厉,“本宫能怕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大太监忙安抚她,“咱们自是不怕这么个玩意儿。”
“只是得为太子殿下着想。”
“多事之秋,还是谨慎为妙!”
皇后猛锤了一下桌子,“就先容这个贱人一段时间。”
“到那个时候,本宫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温存过后,御书房内氤氲着不寻常的气息。
冰妃依偎在李国立怀中,顺着呼吸。
“皇上,您实在是威猛,臣妾快要承受不住了!”
李国立轻笑一声,“偏你嘴最甜。”
冰妃得意一笑,想起洪德顺的话,她红唇轻启。
“皇上,今日可有什么忧心之事?”
李国立不着痕迹的将她从怀中带出,“爱妃果然是聪颖过人。”
冰妃站起身来,为李国立揉着肩膀。
她能觉察出李国立语气中的不耐,可想起洪德顺的提点,便下定了决心。
“皇上,您且跟臣妾说说嘛!”
李国立示意她停下手来,“你可知后宫不得干政?”
一阵寒意席卷全身,冰妃立刻跪下身来。
“皇上赎罪,皇上赎罪,妾身知错了!”
李国立用手瞧着桌面,“人,得知进退。”
今日李国立让冰妃前来御书房是想要舒心,可不是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