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李延盛十分谨慎,他并没有进入李国立的寝殿。
洪德顺看起来异常疲惫,有些有气无力。
“齐王殿下说咱们宫中出现了刺客,正要进行搜查!”
“反了,都反了!”
李延盛气急败环的大喊大叫。
“老三他真是胆大妄为!”
“孤是太子,他竟然越过了孤行事!”
李延盛捋着袖子,就要往宫内闯去。
被洪德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衣衫。
“太子殿下息怒,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暴跳如雷的李延盛却不听他的劝阻。
“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那你说什么时候才是?”
“等老三继位之后才是?”
洪德顺吓得身子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慎言!”
什么慎言不慎言的?
若是再谨慎,家都被偷了,他还在独自乐呵。
李延盛不管不顾的就要闯进皇上寝殿。
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
见他们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李延盛更是恼怒。
就要对着侍卫破口大骂。
“让太子进来!”
一声沧桑的声音自宫内传出,让李延盛有一瞬间的恍惚。
什么时候,皇上如此苍老了?
侍卫让开了路,打开了门,还被李延盛甩了一鼻子灰。
待李延盛进门,便看到坐在上首的李国立。
他身披外袍,手里拿着奏折,身旁还站着丽妃。
见此情景,他心中后怕起来。
不知道方才他说的话,李国立听见多少。
身后传来轻而急的脚步,洪德顺快速的站在李国立身边为他磨墨。
“小顺子,这里不用你,你下去吧!”
洪德顺一时间有些为难。
“嗯?”
见李国立动怒,他也就退了下去。
丽妃见状,便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偌大的寝殿,只剩下父子二人。
“方才在门口叫什么?”
威压瞬间席卷全身,李延盛的身子再也直不起来。
“父皇息怒,儿臣口不择言,还请父皇宽恕儿臣!”
“哼!”
李国立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奏折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搜查刺客的事是朕让齐王干的。”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两个干出来的好事!”
“你们最近将京城中搅的不安生,很多臣子对你的储君能力产生了怀疑。”
见李延盛惶惶不安,李国立继续说道。
“你刚愎自用,疑心疑鬼,心狠手辣,惹出了多少事端?”
“父皇......”李延盛的头抵在地上,一片冰凉。
这股冰凉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脚底。
“害怕了?”
“还知道怕!”
李国立用手扯了扯身上的披风,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李延盛的面前。
“盛儿,你已经被废了一次,为何还不长记性?”
“难道还想让朕再废你一次?”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朕可没有再冒天下之大不韪复立你的本事!”
李延盛的头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上。
“儿臣知错了......”
此时任何语言在这里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自是懂这个道理。
既然李国立能知晓他的所作所为,能跟他说这些,那就是有回旋的余地。
“罢了罢了,且看你以后如何做!”
李国立轻轻扶起李延盛,布满沟壑的脸上满是风霜。
只有眼神是凌厉的,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儿臣以后定反思己过,以身作则,不再给父皇惹出乱子。”
李延盛此时乖巧的如同孩童一般,让李国立非常满意。
他拍着李延盛的肩膀,“圣人云,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既然父皇能给你改正的机会,就说明你还有的救!”
果然,李延盛无比庆幸,他赌对了。
“对了,你的那个门人叫钱顺是吧?”
“他现在在刑部,说是泄露了兵部的机密可有此事?”
“父皇,钱顺虽然为人嘴巴狠毒凌厉,胆子却是比那老鼠还小。”
李延盛又跪了下来,“让他泄露机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哦?”
“朕听说他有个远方亲戚在蓟州军营当兵,可有此事?”
李延盛沉默下来,他哪能知道钱顺那劳什子的远方亲戚?
“没有,没有的事儿!”
见李延盛矢口否认,李国立也不再追究,让他将人从刑部领回去好好教训一番便罢。
想到今日被李国立这般呵斥,李延盛心中既有后怕,又有些不甘心。
没想到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竟然不知不觉中就恢复了身体。
明日就能上早朝。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监国之权到此结束。
想到唾手可得的权利,还有那个位子,李延盛觉得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