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萧樟寒嘴角带着几分对科举制度的轻蔑之意。
老子才不稀罕什么科举。
在日复一日的学堂生活中,林向鄞不仅传道授业,更对初来乍到的周宴宴倾注了特别的照顾,私下里耐心指导,助力其成长。
今日,周宴宴如约完成了六个字的研习,并精准无误地临摹了对应的六个简体字,递交于林向鄞手中,数量恰好。
“林先生,您每日不辞辛劳为我布置学习任务,那么为了体现公平,我是否也该为您准备些‘小考验’呢?”
在林向鄞的休憩之所,周宴宴双手支颐。我要学这个时代的字体,林向鄞要学自己的简字,哈哈,那我自然也应该为他布置作业呀。
林向鄞在细品字迹之际,眼神微滞,旋即抬眸,轻轻颔首:“好。”
周宴宴继续说道:“既如此,自今日起,我回家练字的数量,林先生也需同样的数量,这般才算得上真正的对等较量,怎样?”
“依你所言。”林向鄞眼帘微掀:“不过,我也期盼在展示我的墨宝后,能得你慷慨解囊,赐下几句真知灼见或是修正之处,方显这场交易之公平无虞。”
周宴宴的笑容瞬间凝滞,心中暗呼不妙,未曾想还需附加“品鉴报告”这等任务……
林向鄞眼帘低垂,眼中的笑意悄然隐去,转而全神贯注于纸上那简约而不失韵味、字字生趣的墨迹之中。
午时
食堂内,周宴宴与黄盈玥并肩而坐,一起吃饭。
“你说什么?那辆马车竟是萧少将军赠予你的?”黄盈玥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
不远处的萧樟寒,不经意间听到到了这段对话,耳中虽仅得只言片语,心中却已翻江倒海。他那兄长,常年在军营中埋首案牍、面若冰霜的少将军,心中不禁生疑:兄长何时会对非军事之事投以关注,更遑论是对一个女娃产生如此举动?
萧樟寒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周宴宴老实相告,其实也没啥的:“说来话长,我与少将军算是见过三次面的好友了。”
第一次相遇,便是在那小巷中,那少将军意外地救下了她。
第二次是在码头,当时他和林向鄞一同出现,浅聊几句。
第三次就是她感冒了,在林向鄞的休息室,他顺道看了她一下,然后又亲自送了她回去。
黄盈玥闻言,还是不敢相信,莫非,那少年将军,竟对这位尚未成熟的小丫头动了心思?此念一出,她不禁连连摇头,认为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周宴宴看着长的也算可人,但她也就才八岁啊。而少将军今年都十三岁了,再过三年就及冠了。二人之间,岂能有此情愫?
*
大家吃完午饭后,回到荣景堂,萧樟寒悄然靠近周宴宴,以仅两人可闻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语:“你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能让我的大哥如此上心?”
周宴宴神色微滞,这萧樟寒怎么这么八卦,有时候挺烦他的:“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的学业便是。”
年纪尚幼却透着几分狡黠的萧樟寒,心中暗忖:这小妮子…若真能将她收入囊中,我那高高在上的兄长萧凌,又将作何感想?
萧樟寒与萧凌,同为父亲之子,却因母亲不同而血脉有别,年龄相近仅四岁之差,人生轨迹却如天壤之别。
萧凌深受父亲器重,承继父志,文武兼备;而他,却只能被局限在青山书院,专攻文墨,这份不公早已在他心中种下不满的种子。无论他如何努力,父亲的目光似乎永远只停留在兄长身上,吝于自己半句嘉许。
这份长期的忽视与偏见,让萧樟寒对家父的情感逐渐淡漠,直至心灰意冷。
*
午后放学,天边虽已放晴,却无阳光洒落。
周宴宴驾驶着马车,庞大的马车与她娇小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宛如孩童驾驭巨兽,抵达县城,她迅速穿梭于市集,买了些文房用纸及厚实油布回家。
走入家门那一刻,周宴宴跃下马车,推院门,再跳上马车,驾入院内系好绳子。
“宴宴,这油布,你干啥用啊?”李氏手执水盆,正从院内走出,目光瞬间被女儿手中的油布吸引,不由自主地放下水盆,好奇地趋步上前。
周宴宴扬了扬手中的油纸布:“这是构建暖棚不可或缺的材料呢。”
搭暖棚这个想法呢,是在她前几天就想好的,在现代农村的人,种稻田啊,哪些还是幼苗子的时候,为了呵护脆弱的稻苗免受风雨侵袭,常常会利用油纸布搭建起一道道长长的拱形庇护所。而今,她正酝酿着打造一个简易却实用的大棚计划,这样,在凛冽寒冬中也能让家人品尝到鲜嫩欲滴的蔬菜。
周宴宴是那种行动力极强的人,一旦有了想法,便会立即付诸实践,从不让它仅仅停留在幻想的层面。对她而言,空想而不行动,无异于让机会白白溜走,唯有将每一个念头转化为行动,才能一步步接近成功。
而院中恰好存放着一捆竹子,那是老爹腿没有断之前,砍回来搭建围栏用的。
她计划将竹子一分为二,弯曲成弧形,用以支撑起油纸布。
“暖棚?”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