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约什被肖恩策反之后，克拉斯纳大发雷霆，之后便痛定思痛，寻到了麦克韦尔这个跟足球毫无关系的流氓。
他想明白了，指望一个球迷去收拾足球队，看来是不靠谱的，球队随便给点什么好处，他们就会反水了。
但麦克韦尔不同，这狗崽子本身就是个靠帮人讨债活着的滚刀肉，平时练的都是躺债主车轮前面过夜、接债主家小孩放学这套扔蛇放鼠的手艺，除了花钱，没什么招能收服他。
这种人，是不会被肖恩的花言巧语打动的，但是他不干了是什么意思？
嫌钱少了？想这样跟我讨价还价？
他以为我除了他就找不到别人了吗？
克拉斯纳冷哼了一声，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又贪又蠢，还缺乏风度！
不过麦克韦尔现在还有用，暂时还得安抚着他。
毕竟自己还得靠他带着那群小混蛋去找肖恩·李的麻烦呢！
但艾莎就不同了，她是又欠管教了！
“电话给我。”他伸出手，“你自己说，你该受什么罚？”
艾莎将手机递了过去，闻言一颤，低着头答道：“该要罚跪。”
“去吧。”克拉斯纳颇具风度的一摆手，挥退了她。
接着，他便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你说什么？什么利兹联的网站？什么通知？”克拉斯纳只听了一句话，便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发热，“什么叫肖恩·李才是你们自己人？！他妈的你在说什么？”
电话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忙音。
克拉斯纳“砰”的把手机摔在了地上，怒骂道：“叛徒！这些泥腿子都是叛徒！”
骂了一声，他站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输入了利兹联官网的网址。
只看了一眼，他便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
“王八蛋！为什么？为什么！肖恩·李疯了！这个脑子里装了屎的清虫！”他不管不顾的把目之所见的所有东西都砸在了地上。
等到一切他能拿得起来的东西都被砸掉之后，他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三月初的利兹格外的冷。
凭什么？肖恩·李凭什么敢把自己的股份让给那些泥腿子？！
书房门前，跪在坚硬的白橡木地板上的艾莎听到了书房里传出的打砸声和怒吼。
接着她便看见克拉斯纳敞着怀冲了出来。
几年来，她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失态，甚至在跑向楼梯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夜色中，克拉斯纳又一次来到了埃兰路体育场门前，他看到了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座桁架。
桁架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海报。
海报的主体是利兹联的队徽，和簇拥着队徽的一个个背影。
绘制海报的人，多半没受过什么专业的美术训练，也没用多少时间打磨。
整个画面线条生硬，有一种粗粝的感觉。
但海报上的那句标语，却让他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那里写着：万千荣光均归肖恩·李！伟大的利兹联，万岁！
这行字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让他认不清的签名与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