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小子,看到没,在北荒,这个就是王法!
不想死的就赶紧掏银子,没银子也行,把你们的马都留下!”
这些马匪打眼一瞧就知道顾思年他们坐下的是好马,当下就生出了歹意。而且这几人看着相貌平平,面色慌乱,肯定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顾思年无奈的与褚北瞻、谢连山对视了一眼:
“真是倒霉,刚来就碰见这种货色。
唉~”
“废什么话!赶紧下马!”
马匪直接将朴刀抵在了顾思年的身前,耀武扬威,好像下一刻就要砍下他的脑袋。
“噗嗤~”
“嗤!”
一道寒光陡然闪过,马匪的狞笑声戛然而止,那颗大脑袋怦然落地,无头尸身就这么杵在马背上,晃悠了好一会儿才坠落马背。
顾思年的手中握着一柄弯刀,鲜血顺着刀锋不断滴落。
暴起杀人的顾思年吓坏了这些马匪,领头的刀疤脸目瞪口呆:
“你,你们……”
他被震惊的说不出来,一言不合就砍下整颗脑袋,这手段比他们可狠多了。
此时七八人的手中都多了一柄凉刀,看向马匪们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讥讽与不屑。
顾思年轻提弯刀,策马向前:
“动作都快点,别弄脏了衣服!”
“诺!”
……
片刻之后,七八骑快马顺着山路疾驰而过,枯燥的黄沙地中多了十几具尸体,一动不动。
众人整整赶了一下午的路,一直到黄昏时分才看到了褚北瞻口中的那座嘉隆关。
一座雄关拔地而起,极为突兀的横亘在大地上,黑灰色的墙砖在夕阳的映衬下泛着点点光芒,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虽然隔得很远,但他们依旧感受到一种岁月冲刷带来的苍凉、萧瑟。
一动不动的墙砖好像在诉说数不清的故事,带着说不清的哀伤。
褚北瞻目光怅然:
“嘉隆关,嘉隆关,我褚北瞻又回来了。
十几年前,我父亲带着我游历北荒,那时候我还仅仅是一个娃娃,脑海中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只觉得这片土地很美,让人心驰神往。
今日终于再见!”
顾思年轻声说道:
“据传两百年前,大凉先祖就是从这座嘉隆关进入中原,横扫天下,推翻了前朝,从此建立大凉。”
“是的。”
褚北瞻微微点头:
“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曾经有数以万计的北凉铁骑奔腾而过,在那面尘字王旗的带领下驰骋中原。
谁能想到啊,北凉有一天会落得如此地步~”
几人有些落寞。
“行了,说说吧。”
顾思年挥舞着马鞭问道:
“安凉阁那边是怎么安排的,不是说会有人跟咱们接头吗?”
“接头地点在城中,咱们自己找过去就是,免得他们暴露。”
褚北瞻看了看逐渐昏暗的天色:
“马上就要天黑了,要入城吗?”
“怕是不行。”
不等尘岳说话,一旁的谢连山就插话道:
“马上就要关城门了,咱们一行七八匹大马涌进去太引人注目。
要不在城外休息一日,明天再入城?”
“嗯,也行。”
顾思年反问道:
“咱们露宿吗?”
“不用。”
谢连山指了指侧边道:
“我记得那个方向有一片庄子,不少老百姓在那儿聚居,咱们可以去找户人家借宿一晚,大不了给点银子呗。
反正凉人都热情好客。”
“那行,走吧!”
……
“咚咚!”
“请问有人吗?”
夜幕降临,笼罩着北荒大地,谢连山轻手轻脚的敲响了一扇木门,顾思年他们几个牵着马等在路旁。
这儿是一片不大的庄子,约莫就百十号人家,但只有这户还亮着灯,看院墙的规模这家应该算是庄子上比较富裕的人家。
“嘎吱~”
房门轻轻半开,一对中年夫妇的脑袋探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问道: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主家,我是凉州人,这些都是一起的同伴。”
谢连山客客气气的说道:
“咱们今日急着赶路错过了日头,城门关了,想着来借宿一晚,不知道可否方便?”
“借宿?”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回绝道:
“小兄弟还是找找别家吧,我这儿不方便,对不住了。”
一边说他一边就忙着关门,谢连山刚忙伸手一拦,苦笑道:
“主家行行好,咱们就只要个能睡觉的草房就行,有饭的话就给口饭吃,我们可以付银子。
深更半夜的,实在是找不到别人家了。”
男子满脸为难,妇人却有些看不下去了,低声道:
“看着是老实人,要不就收留下吧,出门在外的不容易。”
“帮帮忙,麻烦了。”
谢连山看有戏,赶忙弯了弯腰。
谢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