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目的当然也不是为了见绘梨衣。
推开纸糊的隔门,跪坐在屋里的人对面。
“老爹。”源稚生有些愁眉苦脸,“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一时半会儿我们大概找不到他们……”
橘政宗躺在房间里一脸平静,虽然身包扎着许多绷带,但是源稚生丝毫不见这个老人脸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无论什么时候,这个老人都能保持平静。
就像现在一样。
源稚生还记得老爹重伤找到他的情景。
很难想象这个老人是怎么从轩浩手中活下来的,但是他确实活着回来了,代价是暂时是不能行动了。
之所以会在这个房间里养伤是因为这里是源氏重工的禁地,能来这里的只有特定的医生、大家长和少主。
对外宣称的消息是,前任大家长已经死了,现在源稚生这个少主现在已经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绘梨衣不在,医生也不能进入这里,所以现在只有源稚生能见到这个老人了。
他对于老爹隐藏自己还活着的事并没有感到有何不妥,因为这也算是给卡塞尔学院和加图索家一个交代,告诉他们罪魁祸首已经死了。
“这样啊……”橘政宗语气平静,“真是担心绘梨衣啊。”
“我也很担心,如果她的血统暴走会很危险。”源稚生点头,“我会接着找的,他们应该没有离开日本,所有出国的通道我都已经派人看着了,没有可疑的人离开日本。”
“辛苦你了,稚生。”橘政宗叹了一口气,“老爹现在帮不了你,整个蛇岐八家的担子都压在你的身,很困扰吧?”
“是啊,”源稚生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又笑了笑,“不过好在猛鬼众最近突然安分了不少,否则我真的会处理不过来的。”
“不,稚生,你要时刻保持警惕,”橘政宗皱着眉头,“猛鬼众选择在这种时候安分是很不正常的,他们越是安静,就越危险,或许在背后密谋着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而且……我怀疑真正的神葬所不在日本海沟里。”
“什么?”源稚生有些惊讶的看着橘政宗,“您在这次行动中有什么发现吗?”
“还记得我原本的计划吗?”
“是将猛鬼众和学院本部的人全部埋葬在日本海沟里……”
“但是直到事情结束,我都没要看见猛鬼众的身影。”橘政宗一脸的严肃,“而且就轩浩的反应来看,那下面似乎也并没有埋葬着神,所以……我怀疑神葬所在其他地方!”
“那现在猛鬼众如此安静……”源稚生瞪大了眼睛,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里升起。
“或许是……在寻找真正的神葬所,又或许他们已经找到了!正在试图唤醒神!”橘政宗一脸的担忧,“最近日本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并没有……”源稚生皱着眉头,他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这诡异的平静让他更加焦急。
“抱歉啊……稚生。”橘政宗突然道歉。
“您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呢?”源稚生有些诧异。
“在家族最需要大家长的时候,我却倒下了……”橘政宗一脸歉意,“看样子是我错了,有些老糊涂了,这次的行动是我的失误……要将整个蛇岐八家的重担全部托付给你现在看来似乎还是有些为时尚早。等我养好伤之后……”
“别这么说,老爹。”源稚生摇了摇头,“您能回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而且我说过,当家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会站出来的。”
源稚生目光坚定的起身,“老爹您就好好养伤吧,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我不会让蛇岐八家在我手里结束。”
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踏出了这个房间。
源稚生犹豫片刻,拿出了手机召集蛇岐八家所有家主到会议厅开会。
打过电话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樱安安静静的站在办公桌旁为他泡好了咖啡,他看出了樱眼神中有着担忧的情绪,但是却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去让樱安心。
现在的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穷途末路了。
虽然向老爹保证了不会让蛇岐八家在自己手中结束,但是烦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绘梨衣的安危本该是他最担心的,可现在他身却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存亡,连竭尽全力去寻找自己的妹妹都做不到。
卡塞尔学院和加图索家那边还算安定,虽然这让他感觉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毫无动静,不过这对他来说也算是好事,让他可以少头疼一些。
接下来还有猛鬼众的事情……这个和家族作对的阴影又在谋划着什么?他相信老爹的判断,所以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还有那个叫做轩浩的男人,究竟想做什么啊?源稚生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能够让蛇岐八家毁灭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而现在居然全部危险因素都集中爆发,其中最危险的大概就是这个叫做轩浩的男人。
经过惨痛的教训之后,源稚生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怪物的恐怖,硬抗核弹而不死,一人毁灭须弥座,这该是何种力量?他现在毫不怀疑这个男人有力量能够让蛇岐八家一夜之间覆灭。
而现在这个男人选择沉默,是在等待着爆发吗?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