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外罢了。”
“你以为我对人命是那么的不负责任吗?”
这是一句既可以认为是发自内心也可以理解为恶趣味的黑色幽默的话。即使是阿尔喀德斯,也无法从杀戮机器般的Master的眼神中窥视到他的真心。
“明明把那么多人变成了祭品,还真亏你能彻底隐蔽起来啊。”
“当然了,凭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每天都从国外掳掠几十人回来。这全都是多亏了我的主人——加尔巴罗索·斯克拉迪奥的人脉才能做到的啊。”
巴斯迪罗德轻轻吐出一口气,以平淡的口吻说了起来。
“斯克拉迪奥家的规模变得越巨大,敌人也就越来越多。反正要消灭敌人的话,当然是应该尽量有效地利用其存在更好吧。”
说到这里,巴斯迪罗德就稍微眯起了眼睛,说出了一句可以理解为自诫的话语。
“不过……今天的三十六人却因为先被我杀死了,没能把他们的残渣给榨取出来呢。”
············
柯尔兹曼特殊矫正中心,法尔迪乌斯的工房内。
在被人偶包围的房间中,法尔迪乌斯思考着。
“巴斯迪罗德太危险了。
不,不对。正确来说,应该是斯克拉迪奥家族。
这一次要是让巴斯迪罗德取胜的话,那么斯克拉迪奥的气势就再也无法抵挡了。
‘泥’和‘结晶’的组合要是传播到斯克拉迪奥家的其他魔术师那里的话,他们就会获得比现在更强大的力量。虽然那样一来也能对时钟塔和圣堂教会形成牵制的效果……但是到那时候恐怕连政府也无法再对他们加以控制了吧。”
在怀抱着各式各样的悬念的基础上,法尔迪乌斯下定了决心。
“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就让巴斯迪罗德消失吧。
但是,光是这样是不行的。
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我想直接跟你对话,可以吗?Assassin。”
就在他这么说的瞬间,房间中的灯光马上全数熄灭,黑暗瞬间支配了四周。
这跟平时的黑暗有着质的差异,感觉到周围的影子本身就像是活物般蠢动着的压力,法尔迪乌斯的脊背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还没等他使用暗视的魔术,背后就传来了声音。
“……尽管说出来吧,折磨着伱的灾厄。”
对于以绕圈子的方式说话的Assassin,法尔迪乌斯紧握着渗出冷汗的手心开口说道:
“虽然这样会暂时让你离开这个城市……但是有一个人我想请你通过伪装成事故死或者自然死的方式将其杀死。那是在身边随时都有多个魔术师的保护,单凭我们的通常手段是无法暗杀的男人。他的名字是……”
在刚要说出对手的名字时,“黑暗”的压力就陡然增大了一个级别。
“一旦踏出了这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啊。”
“…………”
“你现在是否具有足以断绝一个人的命脉的信念?”
就像在进行最终确认似的,Servant向Master如此问道。
“……要知道当信念沦落为虚假的时候,诅咒就会全部回归到你的身上,将你的一切都啃食殆尽。如果你有这个觉悟,就把灾厄的名字……说出口吧。”
魔术回路,刻印,令咒——不仅仅是这些魔术的要素,就连自己的心脏和血管也好像同时冻僵了似的。在感受到这种错觉的同时,法尔迪乌斯也还是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加尔巴罗索·斯克拉迪奥”
“…………”
“没想到你最初要杀的,既不是英灵也不是魔术师。是只要没有魔术的加护就能轻易杀死的……普通的人类。”
············
同一时刻,时钟塔。
在时钟塔的某个职务室内,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正独自一人陷入了苦恼。
本来的话,他是想着必须赶快赶往斯诺菲尔德,最低限度也必须把一名弟子带回来这里的——但是因为遭到出乎意料的阻碍,他不得不停留在这里。
在法政科的外野直接交给他的“邀请函”上,写着“鉴于过去丧失了肯尼斯·埃尔梅罗·亚切波尔德这位时钟塔的要人的经过,君主前往被指定为特级危险区域的斯诺菲尔德的行动将不被允许”这些内容的,所谓邀请只不过是虚有其名的明确命令。
虽然是在准备各种礼装的时候遭到了这样的阻拦,但毕竟也在某种程度上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所以二世也没有爆发出多大的怒气。
“但是,法政科的对应也太快了。”
大概是担心他无视邀请函的命令擅自行动,法政科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设法使埃尔梅罗二世无法前往现地。
尽管已经确认到现在外面也有数名人员在监视自己,但他却没有足以强行突破封锁的实力。
“作为最坏的情况,是不是也该考虑斯诺菲尔德的幕后黑手跟时钟塔的法政科互相勾结的可能性呢……
不,如果是那样的话,法政科应该反而会促成我去往现地才对吧。
为了实现他们的根本目的,亦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