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新的姓名。这个名字不仅会刻在时钟塔的历史上,也会改变包含弗拉特在内的无数魔术师的命运。
“现在的我借用了二世……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之名。”
············
最初的相遇至今已经过去大约十年,弗拉特的命运的确发生了惊险的剧变——从被世界逼到闭门不出,到参加远在美国举办的圣杯战争。
埃尔梅罗二世也不得不整天遭受胃痛的折磨,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我们走吧,狂战士先生。”
“嗯,走吧。”
弗拉特现在被变身成警察的班尼特戴上了手铐,来到位于斯诺菲尔德中央大道的警署门前。
再怎么说弗拉特也没有笨到原模原样地过来。他不仅变了装,调节体内魔力的流动,还运用设结界等措施以防被人发现他是魔术师。
弗拉特拉低帽檐,戴上墨镜,穿着不适合他的皮夹克,开口说道:“哇——放开我,放开我啦,我是清白的——我没有杀我老婆!真凶是那个有一只假手的男人!”
“你不用说话。”
“是……是吗?”
弗拉特像读课文一样呆板地叫着,听到班尼特这么说,顿时失落地闭上了嘴,垂头丧气地跟在班尼特的身后。
快到入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向头顶。
“……怎么了?”
“这里有好几层结界。大概最近被破坏过一次吧?感觉像是慌慌张张重新铺好的。”
“是吗……要花几秒钟?”
“五秒,弄好之后一时半会应该察觉不到你的身份。”
弗拉特答得很干脆,随后慢慢蹲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名警察碰巧从入口走出来,见状向班尼特问道:“出什么事了?”
“啊,这家伙大白天就喝得烂醉,四处闹事,所以被我带回来了。不过他说他恶心,我就让他先休息一下。”
“是吗,辛苦了……可别让他吐在那里,昨天的恐怖袭击还没全部查证完。”
“嗯,没问题。”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弗拉特静静地念出咒语。
“开始介入(GameSelect)。”
他以蹲着的姿势将手放在地上,把新的术式输入进结界。
这意味着他像黑客那样,对结界展开了大规模的入侵。
弗拉特将魔力浸透到复杂的结界间隙,一边假冒结界制作者的身份欺骗感知功能,一边进行“修复作业”。
仅仅四秒就完成了术式,并令其潜入到结界之中。
这个术式类似于自动程序,可以不断改造结界的意义,以满足弗拉特的要求。
“观测完毕(GameOver)。”弗拉特带着笑容低喃了一声,缓缓站起身。
“警察先生,谢谢你,我现在舒服多了。”
“是吗?那就走吧。”
看到弗拉特爽朗的表情,警察虽然奇怪“他看上去不像喝多了啊……”,但或许是有任务在身,最终丢下他们两个离开了。
于是,弗拉特和班尼特踏入了警署。
可以说在这场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之中,弗拉特算是决心最弱的那一个。
即便如此,他还是踏出了这一步。
带着因薄弱到透明才显得纯粹的决心——
去直面在这起案件背后蠢动着的人们。
············
水晶之丘地下二十米。
斯诺菲尔德这座城市没有地铁。
但是城市中央的地下五十米处有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是建立城市的魔术师与国家机构管理的区域。
在地面与空间之间,也就是位于地下二十米的地方也有一个小规模的管理区域,其中的一部分被划分为术士——亚历山大·仲马的“工房”。
“我说,正上方又是赌场又是娱乐城又是高级饭店,我却不能自由地去玩,这像话吗?所谓的生不如死也就像我这样了。我究竟为什么要以英灵的身份到这里来啊?”
大仲马叹了口气,看向面前的五个年轻人。
“听好了,你们要是赚到了钱,一定要好好享受。钱这东西跟食材是一样的,在你觉得浪费的时候,它就一个接一个地烂掉了。”
大仲马嘴上抱怨着,但手上的动作一直都没有停。
“刚才我跟兄弟……就是你们的老大也说过了,我过去赚了很多钱,然后建了一座梦一样的宅子。二楼摆满了一众天才的胸像,有雨果那家伙的,还有歌德、荷马、莎士比亚等人的。当然了,在最显眼的地方摆的是我的胸像。我花了大价钱找一流雕塑家打造的,厉害吧?”
“嗯……是的,从各种意义上而言……都很厉害。”
听到身后传来的吞吞吐吐的应答声,大仲马头也不回,继续笔走龙蛇地在长卷纸一样的东西上用法语写着什么文章。
“巴尔扎克那家伙看到我的家还说,‘任谁来看都觉得十二分地疯狂。不过,疯狂到这种地步,反倒让人觉得心情舒畅’,真不知道他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对哦,搞不好……‘那家伙’也来过我家门前,只是因为受不了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