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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照片也不是戚瑶拍的。
她不太会自拍,要拍合照,也没办法把手支得老长,还是让栗子抱着拍立得出来救场。
喻嘉树长指捏着拍立得相纸,垂眼看了一会儿,似乎很是满意,挑眉看她,晃了两下,“给我?”
“……给你给你。”戚瑶抿唇。
她推开门迈进客厅的时候,脸还是红的,徒劳地理了理鬓发,妄图遮住泛着粉色的耳根。
落地镜透出明亮的天色,偌大的平层客厅里已经有三个人了。
周漆,大白,还有上次那个女生。
大白打了个呵欠,“可算进来了,再不来我都要睡着了。”
“不是三缺一吗?”戚瑶问。
“周漆小朋友要赶作业,没空打呢。”大白说,还幸灾乐祸地做了个鬼脸,惹来大学生的愤怒,一阵鸡飞狗跳。
戚瑶哦了声,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看见桌边的女生站起来。
她穿得很休闲随意,但脊背挺直,脖颈修长,眉眼中自带一股清冷与骄傲,气场极强,伸出手冲她笑笑。
“你好,我叫燕啾。”
握手是非常职场性的行为,在这个简单的麻将局里显得有些太正式,但对方神色认真,漂亮的眉眼里带着笑意,似乎是在庄重地认识她这个人。
“你好。”戚瑶弯起眼角,习惯性微微鞠躬,两只纤细的手在空中碰了一下,她犹豫了两秒,说,“我从前就认识你。”
“是吗?”燕啾略略挑眉,眯起眼睛笑,视线掠过她身后。
男人似乎心情挺好,下巴微仰,眉眼松弛,连动作都透着一股懒散愉悦劲儿。
听到她们说话,他分了个眼神过来,眉梢浅淡一挑。
意思是,“好自为之”。
啧,恋爱脑。
没救了。
燕啾本来只是来送个资料。
她全权负责晶帆和宏图的收购流程,这会儿走完了,送文件来让他看,这人签完字,不知道想到什么,硬要让她留下来打这个麻将。
其实不难猜。
面前的人很漂亮,比镜头前、电视上还要漂亮,不骄不躁,浑身上下一股平和温柔的感觉,跟那天傍晚吃饭偶遇,坐在庭院里的模样不大一样。
那时背影很仓皇,近乎匆忙地落荒而逃,在暮色中显得寥落。
大约是生了些误会。
这么多年,从高中开始,就总有人误会,他们都习惯了。
不喜欢解释,清者自清。
但喻嘉树第一次想让她解释,她也乐得自在。
燕啾收回视线,下巴点了点她身后,“因为他么?”
思忖片刻,戚瑶摇摇头,桃花眼专注而真挚,面容恬静柔软地看着她,“其实不算。”
“你本身也很优秀呀。学校不是挺爱贴红榜的吗?我经常看见你的。”
“毕业那年学校
还在门口挂了横幅,说你被P大法律系录取了,我觉得特别酷。()”
语调不疾不徐,连声音都是柔软的。
……她好真诚。
好像说出的所有话都是发自内心。
燕啾顿了两秒,下巴轻抬,愣住,微有些诧异。
喻嘉树从她们身旁绕过去,拉开一把椅子,指尖在椅背上叩了叩。
“等半天了,来来来,打起走。?()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大白撸袖子摁下机麻按钮,洗麻将的声音在内部响起。
人多,往日清净的客厅显得噪杂,一片喧嚣中,戚瑶看见喻嘉树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冲她抬了抬下巴,让她坐他刚拉开的那个椅子。
修长的指节微曲,男人松松扣上她旁边的椅子,重新拉开入座。
如果说有什么快速拉近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方式,大概就是麻将或者桌游一类的互动性游戏,就算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也能在过程中时不时聊两句天,逐渐熟悉起来。
“啾啾跟树是发小是吗?”
“对。”燕啾摸了牌,随意地说,“小时候住一个家属院里。”
“哦哦,怪说不得。当年我们学院还不少人误会你俩在谈恋爱的。”大白回想着,笑了一声,“后来才知道你男朋友是隔壁学院的。”
“……诶碰碰碰!”大白起身把牌拿到面前,打出一张,又闲不住似的,努力克制,隐忍地问。
“那瑶妹和树是以前就认识吗?”。
戚瑶看了旁边人一眼,喻嘉树懒散在椅背上靠着,手肘撑在桌沿,修长骨感的指节松松握住牌,看样子是不准备开口。
看他没什么不能说且不想说的意思,戚瑶才简单地讲了一下那个巧合的两校书信活动。
“所以你们是从初一开始就有信件交流啦?”大白第一次听说这事儿,睁大眼睛问。
“对。”戚瑶点头。
“我说呢!”大白恍然大悟,扔出一张二条,“怪不得你第一次来家里,他就知道你不喜欢烟味,把我关书房里不让我出去……”
“砰。”
骨节分明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