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梁渠被茶水呛到,不住咳嗽,深吸两口气才缓过来。
他打量着老和尚,满是不可思议。
臻象?
能镇一州一府之地,出入拜为将军的臻象?
这么生猛?
老和尚面带笑意:“如何,可要拜老衲为师?”
“不了不了,大师喝茶,喝茶。”
梁渠打个哈哈,依旧拒绝,靠在椅背换一个更舒适的交谈姿势。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和尚挺好说话,只是长得吓人,不过自己实在没有出家为僧的想法。
“哈哈,老衲果真不曾看错人,施主性情中人,不为外物权势所动。”
老和尚夸赞一句。
梁渠挠挠眉毛:“那大师你那么厉害,来我们这一个小县城做什么啊?平阳县附近也没什么大寺庙可以交流,唯一一個几十年前就破败了,就一片断壁残垣。”
老和尚没藏着掖着的意思:“为杀人来。”
梁渠眉心一跳。
先不说一个和尚杀人有违常识,能让臻象千里迢迢赶过来杀的人,岂非也是臻象?
一个小县城,不止是六个狩虎,还有两个臻象?
一个县城那么恐怖的吗?大能扎堆,让不让人安稳发育了?
似乎是瞧出梁渠强烈的求知欲,老和尚坦言。
“非如你想的那般恐怖,几个出自大雪山的邪僧罢。
我行至雍州地目睹他们以人为畜,炼尸成金,奸淫成性,跟他们做过一场。
为首之人煞是厉害,却已伏诛,仅两人侥幸逃脱,等追至青州,仅余一人,我虽有受伤,丹田被破,但他也绝非对手。
再后来楼观台道长葛建洪为老衲算卦,算到那人已从青州离开,辗转至淮阴府一带,我便来此地寻人。”
梁渠挠挠头,他怎么越听疑问越多,有点听不明白了呢?
丹田被破?
武者蕴藏一身气血之地,破开不是废了吗?
不过此世武者炼的是“本”,以自身的“本”来影响外界的“本”,臻象“本”之强大,或许另有说法。
大雪山梁渠倒是知道,刚从册子看过,记忆非常清楚,江淮河的源头。
鲜有人进,鲜有人出。
听起来眼前的老和尚像是个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的狠角色。
梁渠想再套点话出来,老和尚已然闭口打坐,没有再交谈的意思。
“如此说来,大师暂时无处可去?”梁渠搓搓手,脸多出一份笑意,“正好,我这小屋建成不久,东西厢房都是空的,大师如若不嫌弃,可以屈居此地,慢慢寻人。”
老和尚虽然是臻象,梁渠也没有另投他人的想法。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他见过最牛逼的人,能留下来最好。
老和尚沉思一阵,他一路赶来,确无落脚之地,如何寻人更是无所进展,不如在此歇息。
“可!”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赶来做工的工匠们便看到宅子里多出一位老和尚。
一身百衲衣洗得发白,瘦的吓人,和平日见过的白胖和尚不一样。
打招呼的时候脸皮贴在脸,跟着骨相挪动,怪瘆人的。
梁渠到灶房喊道:“张大娘,以后做饭记得多做一份斋饭!给西厢房的大师送过去,多做点,分量要比我的都多。”
臻象武者,吃的定然比梁渠一个小武者要多得多。
做饭的张大娘应一声,见左右没人,又把梁渠拉进来,在灶房里低声说话。
“东家,按理我不该多嘴,可您是顶好的人家,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您犯忌讳啊。”
梁渠不解其意:“怎么说?”
“这和尚啊,他阳气旺,梁家就你一个男丁,压不住的,容易出事!”
梁渠失笑,以为什么事呢。
说来也奇怪,江淮等地佛事兴旺、寺庙众多,很多人都信点这东西,但要是让寺庙建到附近,那又是决计不肯的。
最大的原因就是所谓的“阳气”,他们相信附近有和尚庙,会导致家里不容易生男孩,又或者男丁容易出事。
不过梁渠不信这个。
就算是真的,他有泽鼎在身,这玩意还能冲到泽鼎?
也不看看鼎面刻的都是谁,释迦摩尼来都不好使。
吃过早饭,梁渠在静室中炼过一次血,随即跑到马厩牵出赤山。
今天是新县令兜青龙的日子,下午他得去书院接受新县令的考核,总不能不到场。
顺带着长长见识,他是头一回见新县令任。
梁渠将赤山放在武馆马厩内,徒步到新衙门前。
这里早就围满看热闹的百姓,县衙新粉刷的墙面还飘着一股独特的石灰味。
梁渠混迹在人群中,不知道新县令会从哪来,跟着大家一起看热闹。
辰时三刻一到,人群中出现哗然声。
“来了来了,县老爷来了!”
“哪啊?”
“东边!”
“哎呀,往那边看!那马车,看到没!”
梁渠闻声望去,只见一辆马车快速从街道驶来,非是他头一天见到的那辆,只是寻常大小,拉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