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给我找事。”
身子往后一倾,直接头枕着两手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睁着毫无倦意的大圆眼,望着天上的月亮,一边悠闲地荡着雪白脚丫,一边悠悠思索。
“欲除心中雾,需登云中阁”说白了就是——想要除去心中的困惑,就要到一个叫云中阁的阁楼里寻找答案。
但事实上,与不论是十九年前的事,还是永兴里那些纠纷争斗,皆是他们背地里的斗争。从这几日与这些人的接触来看,他们皆是行事谨慎之人,这等事必是不可能让局外人知晓,因而所谓能解惑的‘云中阁’,他们是不可能让其存在的。
若如此的话,那纸条上的这句话又当如何理解?
她幽眸微转,或许可以大胆一点,‘中阁’三个字中暗藏了与此谜团有关的某个人。
思考正入神时,忽飞来一只通体银灰的玲珑小鸟。见躺在地上的人,那鸟停下在其头顶盘旋。
萧湘皱眉,盯着总在眼前晃动的鸟,伸手挥了挥它。
但无济于事,此鸟竟飞的更近,扇着翅膀,双爪朝她一阵乱蹬。
瞬间,萧湘惊怒了,活了这么大岁数竟然还有东西比她脸皮还厚!
她气的腾地一下做起身子,怒气冲冲地朝它抓去。哪知,刚空捞两下,一滴不明黏液毫无征兆的砸中她额头上——
是那鸟扔的屎!
这回她真是炸了,一手狠狠擦去额上的东西,一面从地上快速爬起,对着正幸灾乐祸来回狂舞的鸟大骂:“破鸟!今天姑奶奶不把你的毛拔光了,我就随你姓!”
在人间横行了这么多年,连老天爷都不敢收她,今天倒被这么个破鸟给整了!
简直耻辱!
某鸟猖狂地在她头顶够不到的地方又跳又唱‘地痞流氓’简直被它演绎的淋漓尽致!
随后一头插进萧湘背后的一棵大树上,躲在青嫩繁密的叶子中,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痞痞地瞅着愤怒的萧湘。
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那破鸟,跟泼妇似的,怒骂:“臭鸟,有本事你就在那躲着别动!”
说罢,赤着雪白玉脚,两步做一步走到树下,身子一跃,便稳稳落到粗壮的树干上,双手抓着周围的树干,野蛮的姿势完全没有淑女形象。
抬头找那鸟时,竟不见了踪影,又扭头细细在繁密的叶子,猝不及防!一个灰影猛然扑向自己,心下一惊,毫无防备。
瞬间整个人重重摔落在厚厚的草地上。
落地之时只觉肩上的伤口一阵疼痛,连左脚底也莫名一阵刺疼。
某鸟又从树叶里探出脑袋,歪着头瞅着四脚朝天的萧湘儿,一阵兴灾乐祸地乱叫。
“咱俩这仇算是结下了!臭鸟你等着。”某人依旧不放弃,忍着疼痛,艰难地从地上缓缓坐起。
但抬眼头的那一瞬,她却刹那怔住了——
痴呆的两眼愣愣看着不远处静伫的素白衣衫的男子。随之,傻傻地眨了眨眼。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与此同时,她脑袋突然灵光一现——‘云中阁’,‘云中楼’,难道指的是他尹云楼?!
……
空旷的路面,月华遍地,阵阵清风拂过,素洁衣衫依旧不紧不慢地蹁跹着,他便那样双手轻负背后,静静地立在那。
皎洁的月光轻洒他周身,竟也柔和了他。五官分明的俊美面容浮着淡淡笑意,但要比平时的更浓一些,一双深邃充满蛊惑的眸子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人,好像已看了很久。
清风阵阵,柔柔月色,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