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萧湘名义上好歹是未来皇妃,对她,你也别太过分。”卫忠正色提醒道。
对润蝶的手腕,卫忠也是不陌生的,把人交给她,也恐她做出出格的事。
闻言,润蝶暼了眼他,故作掩笑:“呦,卫大人何时也懂怜香惜玉了?”
她也从未否认过自己做事狠辣,但在这件事上她还是有分寸的,毕竟萧湘是皇帝的人,动了她,只会给五爷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即便她再看不惯萧湘,也不会糊涂至此。
倒是卫忠,突然提醒她这些,不免担心有些过头了。
听这话里意思,瞧她一脸媚笑,卫忠摸起鼻子,讪讪笑了。
我能说,这是五爷方才特意嘱咐的吗?
但此刻他很佩服自己的机智,润蝶在底下是有名的醋坛子,倘若方才真提到是五爷特意嘱托的,估摸着萧湘是——不死也要废。
不过话说回来,五爷要抓人是从来不需要理由的,况且细细算来萧湘已冲撞五爷两次,即便五爷真以此为由,要好好“管治”这侄媳,怕是皇帝和二皇子也无话可说。
而今却是,人是五爷亲自下令抓来的,他自己反倒不放心手下人会动了她。
这……自相矛盾的五爷头回见……
主子的心思太深,猜不透。
不一会儿,着好衣装的萧湘拉门而出,光看这玲珑有致的身形便令人忍不住遐想此女是何等倾世容颜。
然,再看她此刻的脸——
卫忠愕然……
“润蝶,你也不怕她此时模样……影响你这酒楼生意?”好一会儿,卫忠才缓过来。
某女耳灵,忙跑过来,凑上令人不能直视的“惊世绝容”,对卫忠满脸讨好,笑嘻嘻道:“是吧,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卫忠:“……”
再如何讨好也无用,但凡润蝶要做的事,他出面也没用。
“走吧。”润蝶冷冷暼了眼他两人,直径走过。
……
香满楼为帝都最奢华盛大的酒楼,其内格局宏大,构建精妙,布局装饰美轮美奂,是世家子弟、达官贵人喝酒作乐场所。
其中也不乏文人骚客于此品酒赏舞、吟诗作赋,故而这里整日热闹无比。此楼自开业以来便在帝都独占鳌头。
这里的酒,种类齐全、口感绝佳自是不必说,但更多人慕名而来,还是冲着老板娘的美艳风姿。
皆说柳家大小姐拥有倾世容颜,但佳人却是深闺小姐,盛世容颜非常人能够有幸目睹。
然,常青又一绝艳无双的美人儿——润蝶却是屹立风尘中的女子,能一睹她的风姿也是不枉此生。
香满楼共四层,一楼为主厅,主厅中央是一池水,池水中央浮一硕大莲花台,台外一丈,又环九尺宽水平环桥,于莲台又向外延出六条木桥,延至池水岸边。此处便是舞姬乐师表演之处,于二楼三楼皆可清晰观赏。
此外二楼三楼皆是奢华厢房,且每间厢房内的布局风格皆各异不同。而酒楼的最顶层则是只有皇帝的五弟——尹云楼可随意登上的高阁。
萧湘望着精美奢华、歌舞升平的酒楼,早已惊叹不已。
随着润蝶派来的人熟悉过环境后,便开始免费劳役的过程——
不知那些侍女和小厮是听了老板娘的指令,还是觉得她很好欺负,整个下午皆被各处的侍女小厮呼来唤去。
这处酒壶还未落桌,那出便催着要上菜,结果整个人在后厨及三层楼之间来回飞奔,若非身上有轻功,也不知在这拥挤的酒楼里摔了多少次,碎了多少酒壶碗碟。
累也算了,不小心撞到客人给人陪笑也就再算了,更可气的是,每碰上客人,其人皆一脸鄙夷唾弃地看着她。
更有甚者,直接指着她,扬言:“老板娘呢!我要退钱,长这么丑,简直影响我食欲!”
大爷的!若非特殊时期,非剁了你不可!
抱着托盘,恭敬一弯腰,呵呵笑:“您慢走,不送。”
那衣着华丽的公子立即火冒三丈,最终还是润蝶亲自过来,以一张温雅大方的笑容瞬息一场大爆发。
转了身,立即朝某人丢了个冷脸:“再敢得罪一个客人,直接送青楼!”
“……”
把她直接送青楼?
这是要砸哪家青楼生意呢?????
可,她此刻更恨的还是始作俑者的尹云楼!
把她抓来,面不见,话不审,把她一千金之躯整成这个模样,撂这干活、给人赔笑!
还一口一个“未来侄媳”!尼玛,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还不如直接对她施以严刑更为痛快!
……
漫漫下午,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客人,终于迎来夜幕。
华灯初上,酒楼热闹未减,此时的香满楼又是另番情调,只可惜此刻萧湘又累又饿又渴,已没了精力再去欣赏这美景良辰。
寻了个空隙,直接倒在后院凉亭里的石桌上,四肢大张,虚脱地喘着气。
未及片刻,“萧大小姐,可歇好了?”
抬头,正见凉亭外卫忠嘴角扬着笑,双手负后挺立在那望着她。
萧湘无力翻了个白眼,又仰死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