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韩雨被扔下楼,空中白衣翩然,宛然蝴蝶,引来街道一众人驻足围观。
好在他轻功上乘,落地刹那,慌忙稳住身形,方稳稳落地。
惊愕未逝,抬头望向三楼打开的窗户,脸上仍旧写满了不敢相信!
三楼高啊,尹云楼你知道我是谁吗你都敢往下扔?!
但下一刻,便又勾了勾薄唇,优雅地理了理微乱的衣裳:算了,尹云楼,我原谅你的无知。
俊美面容上,再次浮现浅浅的潇洒之笑,双手别在身后,举步便重又朝酒楼大门口大步走去。
只是刚走到大门口时,便看见一个足有三米高的优美抛物线呈现眼前,同时伴有一声惨痛叫声。
韩雨微眯两眼,踱着步子朝扔在马路中央的人走去。
俯身一看。
哎呦个喂,这可不正是方才与他攀谈的那位二楼公子吗?
蹲下身,拍打苦不堪言的脸:“嗨,没死吧?”
富家公子双手扶腰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几下,闻声才睁开双眼,一见是完好无恙的三楼公子,立马一脸惊讶:“你怎么没事?!五爷没把你扔出来?!”
某人挑了挑眉头,用扇子朝三楼的窗户指了指,煞是无奈道:“他把我从三楼扔下来的。”又唇角一笑“不过我有轻功。”
富家公子:……
好吧,五爷果然是个狠人。
挣扎几下,那公子便从地上爬起来,刚好两个仆人赶来搀扶着。
“香满楼我算是再也来不了了。”临走时,那公子又朝韩雨好言提示道:“我劝公子还是尽早离开这吧,五爷将咱俩直接扔出来,没有痛下杀手已是仁慈。赶紧的,躲为上策。”
估摸着他此刻十分痛恨自己今日为何嘴欠,跟韩雨聊及这些话题。
韩雨清眸里含着点点笑意,目送了眼离去的富家公子。两手朝背后一别,抬脚便往酒楼走去。
为什么要走?他的饭还没吃完呢。
……
可当厢房的门一大开,韩雨瞬间就傻眼了。
洁净光亮的桌面干净地简直能当反光镜用。
饭呢?
又抬头看向危坐席榻、看书的男人,一副巍然不动的泰然样子。
显然他干的!
这还真叫韩雨有些哑然失笑。
都将他从三楼直接扔下去了,用得着这么绝情、连饭也不给吃吗?
扇子一晃,噙着深深无奈的气笑,便转身往外走去。
不给他饭吃,自己不会去找了?
“吩咐下去,韩公子在酒楼所食用的一切,皆按寻常客人计价。”终于抬了眼,瞥向正要出去找吃食的韩雨。
冰凉眸光,怒气显然还未消退。
韩雨讶然转身,望向尹云楼,很是不敢相信。
步子移近几步,与之争论:“楼兄,咱做人可得凭点良心啊。”
可不是,为着他身上的蛊毒,自己一连几日未睡上好觉,今日不过就是一时玩心大起,与旁人谈及他的过往情史,用得着这么绝情吗?
尹云楼睨了他一眼,置若罔闻,继续垂目看书。
候立一旁的卫忠,俩眼来回察视两人,明显啊,俩人又起事了。
至于因何事,他也不敢问,从方才主子令他撤菜、命人怒扔二楼公子之事上,能看出,韩雨必定又在自家主子面前作死了。
如此态度,再好脾气的人也得来气。
扇子一收,直接阔步走来,衣角一撩直接坐了下来,同时克制心里蹿起来的小火苗,直接开口:“既然楼兄要与我清算账,那在下就与楼兄算算账!”
转身直接朝身后的桌案上捞来一纸一笔。
尹云楼左眼抬起,见他如此阵仗,不免嘴角微嘲。
韩雨一面执起笔,一面看向尹云楼,一一与他算起账。
“找我韩雨看诊,价钱素来极高。念你我也算有些交情,为你看诊心疾,我算你二十两银子。看诊红丝血蛊毒,五十两银子。”嘴里念着,笔下同时快速记着“还有,我与五爷开的药方,那方子疗效奇佳,寻常大夫可是开不出来,友情价——三十两银子!”
作为常青国的亲王,虽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但听到韩雨如此细致的报价,卫忠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丝愕然。
话说给自家主子看诊,又不是他们请他看的,分明是他自愿的。
再说红丝血蛊毒,没他之前,这蛊早被诊出,他那次的看诊貌似也没什么意义。
听着报价,尹云楼不为所动,嘴角噙着笑,睨着某人,缓慢开口:“韩公子算的倒细致。”将手中书朝茶几上一扔,嘴里一哼“那我也与韩公子细细算笔账。”
“韩公子上次与这次来我香满楼,茶水钱我不算多,共三十两银子。今日韩公子私自闯入我的厢房,避暑半日,我这厢房比较金贵,算你一百两。”
韩雨:……
进你房间还给钱?!
然而,还没完呢。
那人有条不絮道:“还有我那床榻,被你睡了半日,那榻也该换了,床榻的钱我给你个折扣——一千两。”
听到这,韩雨彻底呆了!
就睡了一下那床榻,就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