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手里拿着他从犯人手中抢过去的手机,在迅速浏览完屏幕后,他快速的将倒计时再次停止,随后用自己的手机看着新闻,确定没有爆炸的噩耗传来后,那不安的心脏才再度回归平静。
……真危险。
幸好撞见了犯人,也幸好发现了那藏在角落里的另外一人。
少年人垂眸,漂亮的绿眸仿佛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显得格外隐藏和冷漠。
他讨厌恶人。
尤其是这种……会在摁下象征着死亡的倒计时的瞬间露出笑容,毫无心理障碍肆意杀害善人与无辜者,现在甚至还恐惧得打滚,因为害怕而不断找借口自我狡辩的恶
人。
如果刚刚即将遭遇车祸的人是他,
惠绝对不会救他。
哪怕不知情的救下,
估计也会烦躁和后悔。
“发生了什么……你、你是刚刚那个人?”
“你怎么发现我的?啊,西村那家伙,果然出卖我了?”
“不是的,不是我的错,西村,是西村,炸弹是他的主意,他才是主谋,我只是被迫的……”
颤颤巍巍捂着手腕伤口的犯人大声解释。
而惠神情越发冷漠。
玉犬在主人身边缓缓蹑步。
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它低吼着压低身体,想要咬断面前男人的脖子。
虽然是死不足惜的东西……
【不能把杀人当做理所当然的事。】
呼出一口气,惠抬手拍了拍身旁玉犬的脑袋,然后压低嗓音道:
“小白,别吃脏东西。”
黑发绿眼的少年,选择抬手报了警。
。
萩原研二被发小狠狠照脸揍了一拳。
就因为他差一步就坠入黄泉,就因为这个家伙是个不穿防爆服的惯犯。
当然。
防爆服并不是万能的。
虽然有一定的防护作用,能够抵御很大一部分的弹片、高温与冲击波,但在抵达某个程度的威力后,防爆服就起不到保命的作用了。
因为哪怕免除了弹片的贯穿伤,免除了近距离爆炸的高温,过于庞大的冲击波依旧会穿透防爆服直达内脏,将内脏和血管震碎,造成瞬间死亡。
而以那个水银炸弹的威力来看……哪怕穿了防爆服,失败的依然是死。
穿不穿的区别,只在于能不能保留全尸。
在后来成功拆弹后,松田也沉默的承认了这一点,但这不妨碍他仍旧觉得对方欠揍,并不后悔揍发小的那一拳。
因为萩原并不是在意识到炸弹有多么危险后才放弃防爆服的。
在做最初的炸弹结构检查、确认威力的时候,他就没有穿那重要的装备。
可能是因为从未失败过,因为天赋异禀,因为年轻人的自信,因为那重达四十公斤以上、又闷又沉的防护构造。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
萩原的确没穿防爆服。
而这是绝对不能够再被继续纵容忽视下去的恶习。
防爆服不是万能的,但防爆服是必须的。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那也是一缕希望。
如果误判了威力呢?
如果炸弹出现了些许故障,爆炸的冲击力比想象中低呢?
怎么会有人因为嫌麻烦,就不穿这保命的东西的啊!?
松田阵平把发小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带着发小身旁所有的辅助队员也骂了个遍——那身防爆服本身就不是一个人能穿的东西,辅助队员的职责之一就是帮拆弹员穿上这身装备。所以这个状况,他们全员都活该被骂。
萩原研二双手合十,反复道歉。
看着发小蔫头蔫脑,惊魂未定宛如落水狗的模样,卷毛的青年咂舌了一声,臭着脸转身去给人买热红豆汤。
而在这么一出事后,本来打算直接中午休息去吃饭的两人,也没了什么兴致。
松田和萩原跟着大部队回了警视厅。
而刚刚下车,前者就气冲冲的想要去看看那两个爆炸犯。
当然,因为还在审问中,所以脾气暴躁的松田被拦下来。所幸他们在搜查一课有朋友在,他们警校同期的班长伊达航知道点进展。
伊达航:“行了行了,松田,重新启动计时器的那个犯人不在局里,他被送到医院了。”
“医院?”松田一愣,几乎控制不住嘴角上扬,尽管有努力控制,但表情依旧像只心满意足的猫:“哦,是哪个同事下狠手了吗?伤严重吗?”
“不是我们懂得手,是被狗咬了,话说回来,你给我控制一下幸灾乐祸的表情啊。”伊达航半月眼。
“控制个屁,他活该被咬。”被看穿了,干脆也就不忍了,于是松田眉飞色舞继续道:“局里调警犬过来帮忙了?”
“不,具目击者的说法,是流浪狗咬的,痕迹也完全符合大型犬的齿痕的特征,就是咬合力有点夸张,手腕碎得很严重,不出意外哪怕愈合了也没办法恢复如初了,虽然犯人一直说不是那么回事,执意称是看不见的东西袭击他……我估计是在装疯卖傻、想要借助精神疾病逃脱刑罚吧,反正陪同的刑警会跟进的。”
伊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