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快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江生已经把盏夺回手中,林文瀚吓得手里的汤勺差点甩外卖盒里。
“不是!我这才刚舀一勺,你至于吗?怎么的,嫌我拿的碗大了?”
林文瀚一脸诧异,心想自己带江生这小子不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抠门!
“不是的。”
江生也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时间检查了那个盏,还好没有被沾上菜汤。
“你吃吧,都给你吃。”江生笑着将一整碗鼎边糊都推到了林文瀚面前。
林文瀚竟然还犹豫了,又给江生推了回去。
“算了,我还是吃饼吧。”
蛎饼小小的一张,大米和黄豆粉的融合,包裹着海蛎、瘦猪肉、芹菜等馅儿,炸成金黄色,外表酥酥脆脆,内里香浓松软。
林文瀚一口一个,很快就把袋子里的蛎饼吃得只剩一个了。
“真是奇怪,我明明吃过晚饭了,怎么突然就饿了,哈哈哈哈!”
林文瀚有点尴尬,摸着肚子笑了一会儿,见江生没反应,忙得找开水瓶给江生倒水。
“吃得差不多就把药喝了吧,喝完我也要走了。”
江生乖乖喝药,在林文瀚眼皮子底下躺上了床休息,手里都不忘紧抓着那只建盏。
林文瀚看了又看,才想起来这只盏是爱浓送的。
“说起来还真奇怪,楼老师对你,好像是和对别人有很大的不同啊。”
“额?”
江生忽然紧张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整个后背都僵住了。
“学长这是什么意思?”
结果林文瀚自己攻克了自己,摸着后脑勺笑道:“瞧我,你是楼老师的小老乡,她不照顾你照顾谁啊?”
江生刚差点不惜被当成关系户看待,搬出龚良玉来挡枪,这会儿听他这么讲,又终于放下心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林文瀚看他脸色好些了,也便不再多待,提议要走,江生说要送他,也被他拒绝。
只是关好门后,江生听到林文瀚小声嘀咕道:“这小子,知道鼎边糊不好吃所以故意推给我是吧,他自己都没吃多少。还好我英明只吃了蛎饼。”
江生甚至还听见了他吧唧嘴的声音。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不过也无所谓了。
江生后怕地拿起怀里的建盏,还好还好!这可是爱浓送的,他每天用茶水养着,供神位一样的供着,怎么可以沾上油污呢?
不知道是不是抱着建盏的关系,那天晚上江生做了一个特别美好的梦,梦里爱浓与他面对面躺在一只超巨大的建盏里,彼此看着对方,露出灿烂笑容,周围到处都是七彩的气泡和浓烈的茶香。四周滋遛滋遛地流水声和朗朗的读书声仿佛都是两个人甜蜜的见证。
“一起玩耍吧!”
爱浓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江生魂牵梦绕,真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会醒来。
等等!
“坚持远大理想,弘扬崇高信念……继承爱国传统,弘扬民族精神……”
“abandon,aboard,absolute……”
“咦,老K,你这茶真苦,怎么好意思卖钱的?滋遛滋遛……”
江生一下子坐了起来,直接醒了。
刚好孟超拿着手机正打游戏,“来和妲己玩耍吧!来和妲己玩耍吧!”
“醒了?”
孟超冰凉的手朝江生摸过来,“总算退烧了,说了一晚上胡话,还担心你今天不能去考试了呢。”
背单词的老K闻言赶紧看过来,竟然还有点失落。
“是吗?还以为期中考试我能考第二了!”
没错,考试周要来了。
江生咧嘴,做出一个鼓励的姿势,“你可以的,因为我会考第一!”
拥有爱的人就是不一样,江生这会儿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哪里都舒坦,好像重生了一般。
他一定要快点考完试,然后去监督龚良玉吃药,再给爱浓打电话。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身体也是这样行动的。
这一周他每天按时按点带着热水往龚良玉的办公室跑,有几次龚良玉给他搞烦了,在楼上看见他来就跑。
可他总有办法找到他。
“教授,人生病了就要吃药,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听话,教授!吃个药而已,你跑什么呀?”
“教授,人是铁,药是命,一顿不吃会折寿!”
“……”
直到有一天龚良玉被逼到墙角,亲自给爱浓打电话。
“你做做好事,跟江生说说,让他不要老是往我这里跑,影响多不好?”
爱浓一脸懵,但深知龚良玉素来不喜欢解释,于是直接应承下来道:“好,我回头跟他说。”
“你不要回头,你现在就跟他说。”
龚良玉歇斯底里,拿着手机对着江生的方向。
江生这会儿左手拿着水,右手拿着药,一看到爱浓,就咧开了唇角,双眼笑成两道弯。
“学姐好,我一直有很听你的话,在监督教授吃药,你放心,我这就让他吃下。”
江生说完,就开始一步步逼近龚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