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老蒙医的话,心头突然一紧,像是被一双大手攥住了一样。
大嘴此时凑到我耳边,用很大的声音,悄悄的说:
“不用剥去皮肉,就能看到骨头,卧槽,那不是能……”
我急忙捂住大嘴的大嘴。
是的。
问仙琅嬛,雕骨起卦。
我也很好奇我俩的骨头上,到底有没有被刻上鬼马文。
如果真的刻了,那上面的鬼马文,真的记载了借骨登天的法子吗?
大嘴见我迟迟不回答老蒙医的话。
他急得掰开我的手,将自己的嘴露了出来,连声说:“好好好,爱渴死光好啊,这名字听着就吉利。我从小就爱学习,这么先进的东西,巴不得赶紧看看呢。”
老蒙医微笑着点头,说:“那就跟我们来吧。”
我和大嘴对视一眼,心情颇为复杂。
我俩跟在老蒙医和年轻医生身后,来到了108诊室。
门口堆着四根木头杠子和黑包装壳,可见里面的仪器已经拆封完成。
诊室里拉着窗帘,看起来黑漆漆的。
诊室正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仪器,隐约透出淡黄色的光芒,仪器外盘满了红黄蓝、黑白灰各色线路。
线路扎成一捆一捆的,只看一看就知道这个仪器极为精巧复杂。
大嘴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玩意,当场就把持不住,一咧嘴,说道:“哎呦喂,这就是爱渴死光啊,真是大铁棍子捅……”
他只说了一半,我就急忙伸手,又把他的嘴捂上了。
这小子要说什么,我最了解了。
他要说大铁棍子捅屁股,给他开眼儿了。
这话,在这个场合,可不兴说啊。
108诊室中的医生和护士,此时正齐刷刷的看向大嘴。
大嘴也不害臊,他甚至将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对着人群微微挥动,拿出一副首长慰问的派头。
我真他妈服了他了,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大嘴这么厚的。
好在老蒙医及时开口,算是给我俩解了围。
“这两个小同志,是我邀请来参观X光仪器的。国家的卫星升空了,值得全国人民庆贺。咱们盟中医院的新仪器到位了,也该邀请盟中人民,一起见证见证才对。”
“是是是。”一众人纷纷点头。
老蒙医上前几步,慢悠悠的围着仪器看了一圈。
“副院长,新仪器我们都不会使,您看看,还需不需要调试哪里?”年轻医生说。
“调试调试,调试到底是个啥意思?我都不懂这些个新词儿。我就知道,车子有油就跑,仪器有电就转,一个为人民服务的铁疙瘩,哪有那么多讲究。”
老蒙医说完,抬手“啪”的一下,就按动了仪器的总开关。
年轻医生被老蒙医说了,虽然算不上训斥,但脸色也是涨得通红。
“嗡嗡嗡”
仪器发出类似拖拉机的轰鸣声。
老蒙医回头对着我和大嘴说,“走,去我办公室稍坐片刻,机器正在预热,还需要等一会。”
别看这老蒙医年纪大,但办事利索,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官架子、花架子,一看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我对他颇有好感,又想着是不是能趁机用X光机器,照照自己的骨头。
正好可以借着去办公室的机会,再和老蒙医套套近乎。
于是我欣然应允,和大嘴一起来到老蒙医的办公室。
交谈中,我打开了话匣子。
倒不是我爱说话,而是我要抢着说,为的就是不让大嘴说。
好在大嘴也知道轻重缓急,将办公室中的话语权交给了我。
我从我父亲开始讲起,又扯到查拉左旗插队,最后讲到要去往安东挖防空洞,途径昭乌达盟……
有意无意间,我还透露出,我骨头有毛病的事。
老蒙医听闻,会心一笑。
他来到我跟前,问:“哪根骨头有问题?”
“全身。”
“哦?”
老蒙医将信将疑,伸手先在我的头顶摸了摸。
他的手很大,一碰到我的头皮,就像是软绵绵的面团,将我包裹一般。
这种手法和触感,非常奇妙。
只是这一碰,我就断定老蒙医一定是手上有功夫的真高人。
老蒙医很爱笑,但是现在,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大嘴问:“副院长同志,是不是摸到这小子的反骨了?”
老蒙医说:“天灵盖和后脑勺的骨头上,有异于常人的凹凸,小同志,你这是怎么弄的?摔伤?还是钝器外伤?”
我说:“……额,天生的。”
“天生?呵呵,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
“谢谢理解……”
知而不问,问而不追。
我越来越觉得老蒙医不是一般人。
我说:“那我骨头上的,到底是字,还是符号,还是画?能摸出来吗?”
“我继续摸摸。”
说完,老蒙医将大手从我的头顶拿开,然后探进我的衣服里。
他让我侧着身子,这样就可以同时摸到前胸骨和后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