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久丰见我从湖里捞出了什么东西。
距离较远,他看不清晰。
只知道我将这东西坐在身底,并用双臂奋力按压。
单从这个动作上看,就像是和什么东西搏斗。
在他看来,我按在身底的东西,如若不是烛龙,还能是什么?
史久丰此时也顾不上许多,立刻从大石头后面冲了出来。
他拾起地上一块有棱有角的碎石,抡起胳膊就要加入战斗。
“烛龙而已,拿命来……嗯?怎么是……”
史久丰跑到近前,手中碎石应声落地。
他看了看大嘴,又看了看湖中,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龙呢……烛龙呢?”
我和史久丰解释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切。
大嘴此时也缓了过来,不再吐水,只是偶尔还会咳嗽。
他正坐在地上,用小拇指掏耳朵里的水草。
史久丰感慨道:“这么看来,古籍上记载的上古异兽,或许真的存在,只不过并非传说中的那么巨大。”
我说:“的确。就像下龙碑的龙一样,我真的很难和隆隆雷声联系到一起。”
“对了……”史久丰打断话茬,看向了大嘴,“你小子命是真大啊,这都没死。”
大嘴说:“可不,嘴大的人有福。”
史久丰问:“你被传送到了哪里?”
“湖底。”
“湖底?湖底有什么?”
大嘴说:“一条长长的,环形的走廊。我只走了一会,就不敢走了,那个走廊太长,太空旷了,就好像……一直延伸到地球的另一端。”
我说:“你就吹牛逼吧,咱们脚下对称的另一端就是老美。要真能连接到另一端,那我就带着一支小分队,直插老美后方,来一招兵出子午谷,直捣黄龙,解放全世界。”
大嘴说:“陈大夫这招好,真的可以试试,记得带上我。我枪法准,可以打头阵。”
我说:“就你还打头阵?你他妈的,连咏鹅都不会背,节奏也跟不上。害得老子以为你被传送到哪个犄角旮旯,成了活化石。”
“谁说我不会背的?是我背的快,你们背的太慢了,才导致……”
“滚蛋,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史久丰没有参与我俩的对话。
他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面。
史久丰这是在感受平顶峰的“韵律。”
我们一路走来这么久,先是引雷入桩,又过了天门驿,来到了主峰峰顶,吓退湖中烛龙,本以为能摸到深山大墓的墓门。
可是湖底,竟然还有一条长长的走廊。
这个墓主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见史久丰神情严肃,于是不再和大嘴扯皮。
我默念诊山寻龙歌,想要更加深入的探查一下此处的地势……
果然。
正如大嘴所言。
湖底的空腔,呈螺旋般一直延伸向下,似乎永无尽头。
我说:“史小哥,墓主人不是把自己比作玉帝老儿吗?玉帝的话,就应该在天上。他可倒好,怎么净想着往地底钻。这哪里还是玉帝?”
大嘴补充道:“对啊,那不成阎王爷了吗?”
史久丰摇了摇头。
他也感到非常困惑。
显然,在天门驿之外的一切推断,似乎都跑偏了。
此刻在峰顶再探,一切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这座深山大墓,不愧是能够困住南北两大盗墓贼的坟冢。
我确实如乔三叔所言,是一个连盗洞都不会打的雏。
深山大墓是我和大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探墓。
碰到这样的难度,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造孽。
大嘴看我俩眉头紧锁,说:“这有什么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不行咱就实践呗,空想有个屁用。”
史久丰说:“实践有什么用?”
大嘴说:“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猜想的唯一标准。不下去亲眼看看,怎么知道那条走廊有没有尽头。”
我说:“你不是才从里面出来吗?背包物资和霰弹枪都丢了。”
大嘴挠头,尴尬一笑,说:“那就二次实践呗,丢东西只是暂时的,找回来便是。我知道,走廊的路虽然曲折,但尽头一定光明。”
我们说话之间。
就听湖底“咕噜噜,咕噜噜”不停向上翻涌气泡。
是烛龙又回来了?
大嘴大骂一声:“小小蚯蚓而已,只会用障眼法骗人。看老子今天非拿你炖汤补肾不可!”
说罢,便撸起胳膊袖子,准备探臂进湖。
我连忙阻止道:“你忘了烛龙不会呼吸?”
大嘴一愣。
我继续说道:“拿枪,快拿枪。是乔氏叔侄……”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包中的钉枪丢给大嘴。
我自己拾起半自动猎枪,将枪口对准了湖面。
“咕噜噜,咕噜噜”
“咕噜噜,咕噜噜”
气泡还在不断翻涌。
眨眼之间,便有两个脑袋浮出湖面。
我依稀记得乔三叔带着帽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