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收到祁景琛这颇为敷衍答案的曾徐志,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只是刚打出一行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全身一阵冰凉,随后把所有的字都删除了, 不敢再冒犯, 多说多错。
祁景琛, 那可是祁景琛啊,谁都可能会玩女明星女演员, 只有他不会。
他怎么可能会让女演员怀上孩子,那可是……
曾徐志他们这群人, 在外面玩归玩,平日里都会避着祁景琛, 不会在他面前没眼色说起这些事情。
*
放下手机,祁景琛坐在西西的身边, 看着她小小的身影, 双手交叉合握, 独自沉默了良久。
兜兜转转, 命运大概就是如此的捉弄人。
“西西。”一道清丽的女声叫醒了他的思绪。
恍然回神的祁景琛转过头, 看见了脱下一身军装戏服, 换上了日常简约素白裙的江沅, 她的长发垂在肩头,素颜粉黛未施。
江沅的气色不太好看, 笑起来的时候却格外温柔, 她没有看祁景琛,只看自己的女儿江曦宁。
祁景琛猛地一震,他上前去抱住了西西, 以前那张纵横谈判桌能言善辩的三寸之舌,在此时变得结结巴巴吞吞吐吐,他急忙蹦出一句话:“西西还叫我祁叔叔。”
江沅的手顿了下,不搭理他,她冷声道:“西西,跟妈妈走。”
祁景琛摸了摸鼻子:“沅沅,我想单独跟你说会儿话。”
江沅偏过头来斜着眼睛看他:“你不是要走吗?不赶飞机,晚点了?”
“这不重要。”祁景琛握了握拳头:“我想跟你说清一些事,你听了之后再做定夺。”
江沅的眸光闪了闪,她把孩子托给保姆照顾,跟祁景琛来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
“你要跟我说——唔——”
江沅的话还没说话,她就被人抱在了怀里,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人吻住了唇瓣。
这个吻就像是水里的两条游鱼厮杀,异常惨烈,甘甜的水中泛起腥甜。
分开的时候,祁景琛的嘴角被她咬破了,唇瓣上挂着红血丝。
江沅更是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巴掌,清脆的把掌声后留下一个火辣辣的红印。
“如果这就是你要说的,那我不想听了,我走了。”江沅转身便要离开。
祁景琛这一次不会放她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箍在怀里,任由她打骂,他贴在她耳畔道:“我会回港岛,是回去办手续,我要跟你结婚,得准备很多公证材料,等你手上这部戏拍完了,我们就在内地公证结婚,再筹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早就准备好了订婚戒指,我请了很多婚纱设计师,到时候你挑最喜欢的那一套,我会陪着你试婚纱,每一套都配不同的珠宝首饰,我亲自给你拍照,我们慢慢选,你选个三天三夜我都陪着你——”
江沅红着眼睛打断他:“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谁知道你嘴里的话是真是假。”
“你说要跟我结婚?那三年前你人在哪?我给过你三个月时间,在我发现怀上西西的时候你人在哪?”
祁景琛低声道:“对不起,沅沅,我真的对不起。”
江沅冷声道:“迟来的道歉不如不说。”说完后,她自己气得浑身发抖。
祁景琛闭了闭眼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江沅,就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道:“我当时不是不想跟你结婚,而是我在害怕、犹豫、担忧。”
江沅诧异地从他口中听见这几个词,在她的印象中,祁景琛总是那么骄傲的高高在上,而他这种在金融市场上纵横澎湃豪赌几十亿都不在乎的男人,他居然说自己会害怕?
“那是我在感情上的怯懦。”祁景琛苦笑了一下,他抬手轻轻抚摸江沅的脸庞,柔声道:“沅沅,一个自负又骄傲的人,他很可能也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
“我没跟你说过我的过去吧,这些事情我也没跟别人说过,自从我变得如此优秀强大后,已经很少有人再敢提这些。”
“沅沅,我跟你不一样,我并没有一对恩爱的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感情和睦的家庭,虽然我的出身可能是在一个旁人所谓的‘豪门’之中。”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和我母亲的存在,属于这座豪门大宅的耻辱,诸多名门以此笑话祁家的借口。”
“我的母亲是一个美貌的女演员,家庭条件不好,一心想嫁入豪门,她攀附过几任富商,当然都没有任何结果,正经的‘豪门’不会娶她当正太太,只把她当做情妇。”
“我爸爸是个不学无术沾花惹草的酒囊饭袋,到底也是个豪门少爷,我妈终于靠他嫁进了豪门,还怀上了我。”
“即便我爸是那么一个废物东西,我妈嫁给他,也被说成是高攀,那些所谓的豪门世家都讥嘲祁家丢人现眼,让一个戏子进了门。”
说到这里的时候,祁景琛冷笑中又带着些疯狂:“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往上数个三代,祖上还不是些臭打鱼开船卖丸子的。”
“你——”江沅怔怔地看着他,在人前总是温柔绅士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