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村民们的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甚至有人泪流满面,顶礼跪拜。
“萨满成功了?!”
“天哪,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得到神灵的回应!”
“神灵,神灵终于回应我们了!”
“嘘,别说话,神动了!”
“女萨满”睁开双眼后,目光先是茫然,似乎有些讶异为何会在此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回头看了眼祖神雕像和祭台,似有若悟。
他竟然被召唤了…
而后似有所感,“她”抬眸扫视一圈,身体骤然一僵,定定地落在了言昭身上,目光中闪过了交织着不可置信、惊喜、思念等万般复杂的情绪。
众目睽睽顶礼膜拜下,“她”从祭台上下来,一步步走向言昭,仿佛跨过了百年光阴,千山万水。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成了黑白,而“她”的眸中,只能看到言昭,那唯一的色彩。
“她”停在言昭身前,双眸深深地看着言昭,那双眸,仿佛沉淀了百年寂寥,蕴满思念缱绻,和未曾言明的深情爱意。
言昭看着那双眸中浓烈复杂的情绪,仿佛透过那具身体,看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忽然就失了神。
村民们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神为啥盯着她?”
“难道神对我们带来外乡人发怒了?”
“都怪你,说了不应该带进来…”
魏东来也轻轻扯了下华夏,小声颤道:“啥情况啊夏哥,不会看上昭姐,要把她带走吧?”
华夏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心里虽然也很迷茫,但还是嘘道:“别说话,先看看,见机行事。”
“女萨满”对周围的反应毫不在乎,只是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言昭,似乎全世界只能看到她一人。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了那日思夜想的脸庞,轻声呢喃,万般缱绻:“昭昭...”
言昭心尖一颤,会这般叫她的只有一人,犹豫了下,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楚尧?”
“女萨满”心满意足地笑起来,不舍地看着她,似乎在看最后一眼,想要将这抹两世追随永生难忘的身影刻入骨髓带入幽冥。
“昭昭,别忘了我......”
而后女萨满浑身一震,似乎变回了原来的人。
那声低喃也随风散去。
言昭心中有些莫名的酸胀,久久失神。
竟然是楚尧,她的小黑蛇…
周围的人都惊讶疑惑极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们看到了吗,大巫好像不讨厌那个外乡人,反而摸了她的脸!”
“不!大巫已经唤灵成功了,刚才那个不是大巫本人!是附身的神灵!”
“什么?那岂不是说,附身的神灵认识那个外乡人?!”
“......”
魏东来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如猫挠,凑到言昭身边,低声询问道:“昭姐昭姐,什么情况啊?”
另外几位选手也都有同样的问题,疑惑又有些担忧地看向她。
“你没事吧?”
言昭抿了抿唇,暂压下心中起伏的情绪,轻轻摇头:“无事。”
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罢了…
被附身的女萨满缓过神来,她先前只是被附身,灵魂在体内,但仍知道外界的情况。
她看着几位选手,尤其是言昭,微微一笑:“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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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萨满带着几人来到了她的住所,村庄中心的一处规格明显更加庄重的院落,在围观村民们好奇的眼光中,关上了门。
“我听村民说,诸位是从山外来的,特意来拜访?”
“是的。”郑北秋行了一礼,沉声道:“我们听闻了村落和您的传闻,特意前来拜访。”
萨满了然:“是听上次救的那个外乡人说的吧,这些年来只有他来过。”
许成州有些抱歉:“是,我们此番冒昧前来打扰,还请见谅,希望不会扰了你们的清静。”
“无碍。”萨满微微一笑:“山中不知岁月,山外已过百年,我们避世已久,村民们只是不太习惯外人来访,还勿见怪。”
她顿了顿,笑道:“倒是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想必你们都已经看出来了,我们一族信仰萨满教,我是本族的萨满。”
“我们这一族是清朝时迁进来避世的,当年隐居时请茅山的道士帮忙布置了隐蔽阵法,故而这么多年来无人发现,安宁生活。”
“啊,清朝?!”魏东来惊掉了下巴:“那你们岂不是已经活了上百年?”
“当然不是,我们也只是肉体凡胎。”女萨满失笑道:“也都是代代相传罢了。”
巫清问道:“那你们打算一直避世吗?”
女萨满颔首:“是,我们已经习惯并且喜欢避世的生活,现在的外界也不适合我们生存了。不过我族并无强制,如有村民想要去外界,也不会强行阻拦。”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告知!”
短暂的静默中,华夏忍不住开口主动问道:“方才......”
女萨满看了没有作声的言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