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教授和陈眉妩思考了大半宿,最终还是卡住了,无论怎么样都说不通,就像是一开始的那个死胡同。
陈景教授收拾起凌乱的草稿,见一旁的陈眉妩依旧皱着眉头,便颇有经验地出声安慰道:“休息吧,睡上一觉理完思绪再思考,毕竟这是哥德巴赫猜想,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证明出来,我都试图攻克几十年了。”
“老师说得对。”陈眉妩回过神苦笑着道,道理谁都懂,但心里难受得跟猫抓似的,恨不得埋头一顿狂写证明出来。
精神松懈下来后,陈景教授明显感觉到疲惫,半眯着眼看了眼手表,无精打采地劝说:“那我回去睡觉了,都凌晨了,你也该好好休息,别看自己年轻就逞强熬身体。”
陈眉妩乖巧地点点头,送走陈景教授,简单洗漱后便上床闭起眼。
她有全息空间,还可以继续学!到底怎样才能解开问题!
……
第二天,陈景教授和陈眉妩一碰面,吃酒店早餐的工夫,三句话不离哥德巴赫猜想,明显两个人又有了新的思路,互相分享讨论。
一旁的研究生师兄又是困惑又是眼红,根本摸不着头脑,咋地了?三人一同出行,陈景教授单独陈眉妩开小灶,不带他玩?
不过仔细一听内容,险些给他干懵了,好大的一个饼!好深奥的理论!服,这个小灶他蹭不上!悲伤……
师徒二人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学术会议的最后一天,令人抓狂的哥德巴赫猜想答案若即若离、隐隐约约,似乎就差一点点灵感,就能将手边蹭,十分调皮的它捕捉到!
陈眉妩几乎坐不住了,笔无意识在草稿纸上划拉着,随手写出一列数字,好看的细长眉毛蹙着,让人忍不住想抚平她的烦恼,会议上做报告的数学界大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温和地问了……
“这位年轻的花国小姐,你对我的观点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吗?”
陈眉妩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台上的大佬是在和她说话,连忙红着脸说:“谢谢您,您的思路很清晰,令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透彻感,使我对拓扑有了更深的理解。”
“那就好。”数学大佬微笑着点头。
陈眉妩不由暗暗羞愧,大佬分享前沿数学的机会难得,她居然在走神,只能回复不痛不痒、棱模两可的话,实在是浪费。
“哈哈,看看她,美丽的花瓶啊。”
左前方几人窃窃私语,不大不小的嘲笑声,刚好能让陈眉妩听见。
陈眉妩顺着声音望去,他们是第一天到达酒店时遇到的那一群不知道礼貌是何物的西方人,确实冤家路窄。
可这回陈眉妩没法大声反驳,一是在学术报告上不能大声喧哗,二是确确实实自己在走神。
陈景教授也听到了,他瞥了眼西方人,不气不恼,对身边的陈眉妩和缓的谆谆教诲:“哥德巴赫猜想很迷人,不过我们的重心偶尔也要调整到正常生活和学习上。”
他能理解陈眉妩,毕竟年轻的时候,他也曾如痴如醉地沉迷于哥德巴赫猜想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