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摇摇欲坠,以左腿为中心,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周蔓延的酸痛感,让我眼前一黑,跟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无数条黑线虫,从我的腿中钻了出来,它们纠缠在一起,身上好像长出了一条条倒钩,拉扯着我的皮肉。
那痛不欲生的感觉,让我浑身直冒冷汗,意识瞬间回落。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民宿,正躺在我房间的床上,原本已经被拆掉的左腿,再次被包好了。
那白色的纱布把我的左腿一整个裹成了粽子,甚至连回弯都做不到。
我难耐的活动了一下腿,之前那股钻入骨髓的剧痛还没完全消散,刚把腿抬起来,人就又栽回了床上。
“祖宗哎,你可快别折腾了!唐队之前不是告诉你要好好休息吗?你非要跑到殡仪馆去帮忙,这回好了,你差点就残废了!”
王丽张牙舞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下意识的朝她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她端了一碗通红的水,从门口往里走。
那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碗里的东西洒了。
看着这情形,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别问了,先把这东西喝了,还好你醒了,要不然一会我就硬灌了。”
王丽没给我继续废话的机会,直接就把东西递到了我的嘴边。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把那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给喝了下去。
“这是桑椹,加上另外几种药在一起磨出来的液体消炎镇痛,而且,还能抑制住你体内蛊虫的活性,我是真的有点弄不明白了,你这身体真的邪门!”
通过王丽的叙述,我终于知道了,在我昏迷后所发生的事。
在我失去意识之后,我的身体好像被另一种意识所控制了,凡是近距离接触我的人,一律被我打翻在地,就连王丽都没能幸免。
要不是后来蒋斌他们接到消息赶了过来,两三个人一起制住了我,我的可能把殡仪馆里停止的那几具尸体给拆了。
我暗自咋舌,“什么叫差点把尸体给拆了?”
“很难理解吗?就是字面的意思,你把放尸体的那两个架子床都给抡倒了,上面那两具年老的尸体露出来之后,你上手就抓,我也是服气了。”
王丽说话翻了个白眼。
“回来之后,薛朗给你看了一下,说是殡仪馆有东西刺激了你体内的蛊虫,还说在你完全恢复之前,尽量少去那样的地方。”
我听到这话,愣愣的看着王丽手里的药碗,这才想起,当时因为情况紧急,我完全把薛朗给的那颗蜡丸给忘了。
别说吃了,我到现在都还不记得自己把那东西放在哪了。
我歪着头视线在房间里搜寻着,果然在床头柜上看到了那颗完好无蜡丸,嘴角一阵抽搐。
这时,我想到了留在民宿的那两个女生。
“那两个人呢?”我对着王丽问道。
王丽没好气的把碗搁在了床头柜上,“都在楼下休息呢,人还没走,那个叫田甜的在看见你被抬回来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问什么她都不说,活像一个锯了嘴的葫芦!”
王丽话里话外都带着嫌弃,可我却抓到了重点。
“她们两个还在楼下?那个叫露露的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不知道。”王丽摇头,“就只有那个叫露露的女生在,另外一个被薛朗安排到了楼下的空房间里,任何人都不能见她,就连门口都用薄膜封住了。”
我诧异的皱紧了眉头。
我分明记得当时薛朗说过,只要控制住那个叫露露的病情,就把人从民宿里赶出去的。
难道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民宿里也发生了意外?!
我摸出手机打开群,几百条的消息飞快往上弹!
光是黄毛一个人上传上去的信息,就让我头皮发麻。
那上面是近些年,本地及周边医院因莫名感染而离奇死亡的病患,其中,有超过三成是因为身体出现莫名咬痕,而且咬痕深浅不一,大小各异。
这样的伤口,甚至大多出现在中老年患者中。
“还真的是中老年……”我呢喃出声,眉头紧皱着,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王丽自然也看到了这些,可就在我准备继续翻看这些资料的时候,她居然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二话不说,把我重新摁回了床上,还顺带手把旁边趴着的猫大哥塞进了我的怀里。
“我的小祖宗都已经这个节骨眼了,你就别添乱了,老老实实在这休息吧,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只负责吃喝就行,其他的工作上的事情一概不要插手成吗?我可不想到时候咱们进山之后,你这身体还没好!”
王丽怒瞪了我一眼。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一秒钟都不想让自己歇着是吧?你这么尽职尽责,组织上是不得给你颁发个锦旗啊。”
王丽不说还好,一说完这话,我身上的不适感再次涌了过来,尤其是左腿的地方,更是酸胀的厉害。
我哀痛了一声,抱着猫大哥的脖子蹭了蹭,“这次是真的有点痛……”
王丽冷哼,“有点痛?后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