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俯下身子,看着这个姓谢的,到底还是没忍住,踩在了他的脚踝上。
我脚下越来越用力,在这只能听见虫鸣的停车场里,我甚至能听到他的皮肉在水泥路面上摩擦的声音。
这人痛苦的哀嚎声刺激着我的神经,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着,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我直接将这姓谢的大卸八块。
我脑子里残存的理智和这些叫嚣的声音相互拉扯,这让我脑袋里的钝痛感比刚才越发强烈,尤其是后脖颈上的刺痛,更是让我心中烦躁无比。
我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我的耐心有限,谢达摄影师,我奉劝你一句,你这样的人落到他们手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这么守口如瓶,又是为了什么呢?”
随着我叫声的力道越来越大,那贴地摩擦的脚踝处已经见了血。
而刚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整个人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的年轻摄影师就在此时,惊呼了一声。
“漂亮姐姐!我……我师傅都是被逼的,他真的不是故意偷拍你的……”
我微微抬起头,偏过视线,盯着这个浑身上下都在抖着的年轻人,笑着勾了勾唇。
“哦?那按你这个话来说,我被拍就是活该了?”我瞳孔微缩。
但这人突然开口的一句话,倒是彻底换回了我的理智,我抬起脚,看了眼地上的人,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两个,根本不敢凑近的组员,脚尖一挑,直接将这位姓谢的摄影师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踢了过去。
那两个组员先是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被送到脚边上的大活人,两人手脚并用的将人控制住,又用扎带捆好后,这才再次抬头看向我。
“秦小姐,你这太过分了,这再怎么说也是大活人,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万一打坏了……”
“打坏了不也是他自找的吗?你在跟我装什么天真无邪呢?”我冷眼朝他扫了过去。
要不是现在手里没有趁手的东西,我非得过去把这人打个满脸开花才行!
我这话都还没说完,心中的怒气就像压不住一样,蹭蹭上涌。
看着几步开外的人,我的脚下猛然发力,几乎只一个闪身就凑到了他面前,在他身体都还没来得及站直的那一刻,一脚蹬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个接近一米八的成年男人被我这一脚卷出去了几米远,人砰的一下撞在了停车场的路灯上,惊飞了聚集在那周围的飞虫。
我活动了一下脚面,更年斜睨着另一改,“你也有话想说?”
那个人被吓坏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没,我没什么想说的,我就是过来接人的!”
我收回视线,“回去告诉你们孙队,一天时间内,我需要拿到我想要的结果,至于后面的计划,我不希望他指手画脚,顺便提醒一句,不要再派人跟着我,再被我发现的,可就是死活不论了。”
我说着话,随手甩掉了掌心的血,从口袋里扯出纸巾,擦了擦,跟着就扭头看向了那年轻人。
“看你这样子,你应该是对那个姓谢的有所了解,那你知道他都跟什么人有过往来吗?”
我尽可能心平气和的对着那个年轻人说道。
“不知道,也不要紧,你有一整晚的时间好好考量。”
说话间,我弯腰捡起了地上那些散落的东西,一股脑的扔进了后备箱,随后捡起车钥匙,径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上车。”我扔下两个字,反手打开了后面的车门,“你应该不需要我请你上来吧?”
这个拍摄的景区跟我住的那个青旅有一定距离,打车的话也需要近半个小时,这个时候,我可不想带着一身血的到路边拦车,没准还得被当成什么精神病,被扭送到派出所去,为了不节外生枝,我直接开着姓谢的车回到了青旅。
在靠边找到车位停好后,我把年轻人从车上拽了下来,“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源……”
江源也许被刚才的景象吓傻了,说起话来声音就像蚊子一样大小。
想着下午他给我拍照时,眼中闪着星光,脸颊通红的样子,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想好有什么要说的了吗?这一路上你应该做足了心理建设吧?”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嘴里,想压下嗓子眼中蔓延出的那种酸涩感,受伤的手压在后脖颈上。
掌心伤口的血已经被止住了,但用力按压后还是有些粘腻感。
我忍着不适,再次抬头看向江源。
“你跟那个姓谢的认识多久了?你刚才说他是你师父?那你知道他曾经给我拍过照的事了?”
江源沉默了一会,怯生生的抬头看着我。
我却扯这嘴角冷笑了一声,“江源,当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咱们两个就可以一拍两散了,这车你也能拿回去,要不然,你应该会落得跟那个姓谢的一样的下场。”
我没有耐心继续跟他们在这里耗下去了。
我刚才之所以压不住内心的愤怒,对那个姓谢的动手,纯属是情绪失控。
最主要的还是那姓谢的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