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当地人所总结的一些地动前会出现的征兆。
他清晰地感到景帝握在自己手上的力道加重了。
虽然不明白景帝为何是这样的反应,但他还是说了下去,“……臣在书院也发现了许多相同的征兆,所以臣判断——陛下?怎么了?”
“老师!”景帝的激动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握着自己老师的手臂,道,“在老师到来之前,朕正在跟群臣商议这件事啊!”
……
书院,一颗石子被投入了翻涌的泉水中。
这是一眼活泉,泉水清澈,住在这眼泉旁边的几家都习惯取这里的水来煮茶。
春夏的时候,泉眼里冒出来的水多,到冬日会变少。
可是这两日,泉眼里涌出的水却多了起来。
而且不复清澈,浑浊翻花,在冬日里还冒着热气。
这样的异状,让原本来这里取水煮茶的先生们都放弃了,转而去买了山泉水。
此刻,沧麓书院一行正围在这个浑浊翻花的泉水边,盯着不断冒出热气的水,还没能回神。
今天正是天狗食日过去的第二日,是赵山长决定好的来横渠书院交流的日子。
自来了京城以后就一直待在江南会馆、没有出过门的众人都很兴奋,早早就起身做好了准备。
而今天陈松意也没有出门,难得又跟他们一起行动。
江南会馆安排好了马车,用过早膳以后,赵山长跟樊教习带着他们坐上马车,就直接往横渠书院的方向去。
按照赵山长原本的打算,来到书院之后是打算去拜访一位他的旧识。
对方如今正在横渠书院当教习,可以带他们在书院中游览一番,还能跟这天下第一书院的学子们交流交流。
一路上都很顺利,在抵达横渠书院之后,赵山长的那位旧识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众人见过了书院外面热闹的冬日集市,又瞻仰了那块刻有横渠四句的石碑,然后被引着进入了书院。
跟地处江南的沧麓书院不一样,横渠书院有着更多北地的气息,建筑更加恢宏大气。
哪怕在冬日,书院里在外活动的学子也有很多,并不受拘束。
众人一来到,就正好遇上横渠书院的学子在举行冬日的辩论、骑射、棋艺等比试。
许久没有活动的沧麓书院学子顿时跃跃欲试。
那位来接他们的沈先生指着这些地方道:“若是技痒,尽可下场一试。”
队伍里当即便有人问道:“我们不是横渠书院的人,也可以去?”
沈先生笑道:“自然可以。”
原来会有这些比赛,就是因为临近会试,来横渠书院想要找谢长卿挑战交流的人太多,所以书院干脆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
想向他们的书院第一宣战可以,但谢长卿终究只有一个人,精力有限,不如就先过了他们书院第二、第三……这一关。
都是横渠书院的学子,实力有差距,也不会相差太远。
既然是要检验自己的实力,那跟第二、第三名比试也是可以的。
敢来向书院第一发起挑战的人自然有着自信,并不惧这前面的小角色。
君子六艺,每一项书院里都有可供挑战的对象。
结果就是来的世家子弟一个两个自信满满,等真正下场以后,却发现别说是书院第一,就连排在谢长卿之后的第二三四五名都比不过,遂羞恼地退去。
回到书院的谢长卿这才得了一丝安宁,能够继续在藏书阁高处看书。
而书院的先生们觉得冬日沉闷,这些比试项目保留下来可以调节气氛、调节心情,于是便继续保留了。
沧麓书院一行今日来交流,可以说跟这些比试项目正好对口,带队来的赵山长自然也不会拦着他们,只是说道:“骑射就不必去比了。”
在江南长大的他们,是怎么也不可能追得上这些在北地长大的学子的。
“是,先生!”
话音落下,他们就四散开去,朝着自己感兴趣的项目交流去了。
陈继羽跟纪东流去了辩论的方向,陈松意则跟在赵山长跟樊教习身边,同沈先生一起在书院里转了一圈。
等到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另外几个方向都没人了,辩论比赛那里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几圈。
赵山长顿时来了兴致,问沈先生:“那边是怎么回事?”
沈先生道:“不知,不如过去看看。”
陈松意跟在他们身边,一过去就看到了谢长卿那熟悉的身影。
果然只有他在,横渠书院里才会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先生!学妹,你们来了!”站在人群边缘看着里面的人一见他们过来就立刻招手。
而其他人见到沈先生跟另外两位眼生的老者,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四人占了一个好位置,开始看里面的辩论。
谢长卿一人对上几人,丝毫不落下风,精妙的见解时常引来阵阵喝彩。
他一人站在场中,周围的人便像是都面目模糊了,让冬日太阳的光芒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与他辩论的几人陈松意都眼熟,既有世家子弟,也有他们沧麓书院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