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知道他们师徒出身天阁,其他一概不知,只可惜她现在不在京城,胡宜有心询问也见不到人。
书搬空以后,两个年轻人很快带着车队告辞离去。
而这几十车书堆在重新修建好的藏书楼里,书院上下却是花了几天几夜时间才将这些书清点入册。
这是因为在清点的过程中,他们会不自觉地忘记原本的目的,被这些从天阁来的藏本吸引进去。
在看过了外层的一些孤本珍本之后,他们在这几十车书里发现了更多惊人的书籍。
这些书籍涵盖了农林水利、医术工程等方方面面,哪怕对学识渊博、涉猎广泛的先生们来说也足以称得上惊人的先进。
这里面蕴藏的知识系统而完整,对现今许多未能解决的问题都提供了成熟的解决方案,就比如治水。
大齐境内的两条河,每到夏季洪涝之时就会淹没两岸良田,治理问题已经不知让他们头疼了多少年,可是现在,在这些书里却找到了治水的方案。
这些不同的方案里,每一步分开看起来都可行,最后加在一起就达到了不俗的效果,这些一旦验证推行,生活在两河之畔的百姓就不用再受洪涝之苦。
至于里面的农林、畜牧、冶炼之法,同样是一旦验证推广,大齐的国力不知要提升几个台阶。
顾不上清点剩余的书籍,在看出了书中记载的可行度之后,胡绩先生就带着几册农书连夜去了皇宫。
皇宫,景帝见到老师带着几本书踏月而来并不意外,还笑问:“老师这是又找到了什么好书要带给朕看?”
在他登基之后,胡绩只要回京城,就会带两本书给自己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学生。
他带来的不一定是帝王策,也有在外游历时带回来的闲书。
这算是师徒二人之间的相处,也是景帝在早年政务中难得休闲的时间。
只是在接过老师递来的几本农书之后,景帝的神情一下就变了,翻看之后,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老师这书是从哪里得来的?”
天子事农桑,景帝不是对农务一窍不通的人,何况近半年司农寺便是一直在研究新的稻种,时常有动静传到景帝的耳朵里。
胡绩看着景帝激动的神情,沉稳地点了点头:“臣以为可行,这是天阁阁主命人送来的书,而这几本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还有其他书院正在整理。”
“还有其他?”心神沉浸其中的景帝只捕捉到了“天阁”跟“还有其他”两个关键词,已经兴奋得连脸都红了几分。
他放下了书,自书案后起身,向着外面服侍的宫人高声道,“来人!去把几位阁老召进来!”天子迫不及待想要跟自己的几位宰辅分享这几本农书,集内阁之智来确定这可以改变大齐的天阁赠书是否可推行,甚至等不及明日上朝。
于是,几位阁老才在家中刚用过晚膳,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匆匆召进了宫。
在半途上遇见,几位老大人还对了对情报。
“宫门都快落钥了,陛下这匆匆把我们召进宫,不知是有什么事。”
“今日下朝的时候,明明还跟往常一样,没什么特殊。”
“难道是边关有变?”
“快到了,不管是什么事,进去就知道了。”
几位老大人心中再猜测,也没有想到他们一进御书房,满面红光显得分外激动的景帝就塞了几本农书给他们,神采奕奕地催促道:“看,看完之后跟朕说说你们的看法。”
“是。”几位老大人不敢多说什么,满怀疑窦地接下了帝王塞过来的书。
他们都注意到了同在书房里的胡绩先生,胡绩先生既然在,陛下又如此兴奋,那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难不成陛下这样匆忙把他们召进宫,就是为了让他们看胡绩先生带来的这几本书?
他们收敛了心神,认真看向了手里的书,景帝手中的农书共有三册,而被召进来的内阁大臣却不止三人,加上掌管枢密院的付鼎臣,差不多要两人共读一本。
但这也没有妨碍他们对着手中的农书越看越认真,双眸中都逐渐浮现出了跟景帝一样惊喜、兴奋的光彩。
都是做过一方大员的人,几位内阁大臣对农桑之事多有了解,何况从去年开始,司农寺就大动作不断,为了提升农技,改良农具,培育粮种,朝堂还派了人去南越之地寻找更多熟高产的种子。
这已经是朝野的一项大事,时常能听到司农寺的动向跟他们遇到的问题,因此一看到手中的农书,几位宰辅级的大臣就发现,几乎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在书上找到答案,书中提供了不止一种成熟的解决方案,可以因地制宜,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环境进行选择。
这几本农书的含金量着实惊人,而且几位那个大臣已经可以确定书上之法可行,就仿佛有大能者在此道上钻研,开辟了领先常人数十年的道路。
难怪陛下一得到这几本书,就连夜把他们召进宫,这几本书抵得上司农寺几十年之功,怕是可以将大齐的农事带上一个新台阶。
“陛下!”刘相看完第一个发问,两眼放光地道,“此书从何而来?!”
莫不是有神人相助,让这几本农书凭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