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那种感觉就像是磕了药一般,但缺少了一种畅快感,耳边的海浪声也逐渐消失。可方一行却有了另一种感觉,就仿佛从地下某个不知名的方位传来阵阵不能称之为声音的响动,那也许是知觉的混乱碰撞,唯有丰富的想象力才能够将这些转译为具体的声音。
随后,方一行整个人抽动了一下,紧接着,就用几乎不能让常人理解的发音,吐露着几个词。
“芬格鲁马格那弗克苏鲁拉莱耶乌加纳格尔弗坦。”
一些奇怪的文字和图案开始出现在眼前,似乎有什么正在向方一行灌输着某种知识,但这些知识太宏伟了,也太磅礴了,就仿佛蚂蚁面对皓月,不经意的一瞥,便看到了宇宙真实的一幕,这是令人敬畏的,却也足以让人疯狂。
人类在这浩瀚的宇宙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呢?
那一刻,方一行便是一个小巧的盘,正在被海量的数据灌入,损坏的不仅仅是盘里原本的数据,也许还会损坏盘本身。
丧失本我的恐惧和对于未知的胆寒逼的方一行都快疯掉了,就如同置身于深海,漆黑的海水从四面八方压制着自己,而更深处明显隐藏着什么,但你却不得知,你只能猜测揣摩,越想也越害怕,只能等待着周围的黑暗彻底淹没自己。
方一行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不然,自己的意识会被克苏鲁的黑暗力量给吞没的,就如同姚乾洺一样,沦为丧失了本我的邪教徒。他挣扎,甚至开始回忆真正面对那扇门扉时的那种恐惧,恐惧会让他明白自己面对着什么,但也更容易陷入疯狂。他需要在疯狂和理智之间,找一个平衡点。不然,还没找到答案,就已经什么都没了。
也许真的是到了极限,方一行的眼睛都充血到一片红色,仿佛随时都会爆开。
紧接着,他眼睛一翻,整个人应声倒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一行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血红色,因为他的眼睛连眼白都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黑,黑的如同恶鬼。
他站起身,吐了口唾沫,熟练的拿起匕首,甚至在手中玩了个刀花。
“这就是姚乾洺说的,所谓的神给与的知识嘛。”
俯身将克苏鲁浮雕捧起来,方一行转身,似乎颇有些虔诚的将浮雕放在了自己曾经躺过的那张床上,他抽掉泛黄的枕头和被子,又将姚乾洺的尸体拎起来,平放在了床上。
“我想,你真正想让我做的,是这样吧?”
说着,方一行干净利落地抹开了姚乾洺的脖子,匕首向下一划,直接割开了衣服,却没有在皮肤上留下一丝痕迹。这一刻,他手上的功夫简直诡异。
血很快就把床上染红了,对于血腥味,此时的方一行表现出异样的癫狂,他一匕首戳进姚乾洺尸体的胸腔中,锋利的匕刃直接切开肉和骨头,向下把整个身体都刨开,然后方一行放下匕首,几乎是用蛮力将胸骨掰断,露出了血糊糊的内里,里面还有尚未冷却的温度,而那些血肉却诡异的蠕动着。
不停的舔着嘴唇,姚乾洺尸体胸腹里的血水让方一行感觉到口渴,他虽然一脸淡漠,可心里却努力的让自己不作出更出格的事情,他此时的状态有些异常,整个人介于失控和可控之间,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的身体却仿佛被某种力量给控制着。
可,说方一行丢了本我,那也不是,他现在更像是成了另一个自己,比较黑暗的那种,他也只能靠意志力压制住心底更疯狂的举动
按照仪式,他将各个内脏从姚乾洺的尸体里摘取了出来,按某种顺序摆好,毫不在意双手沾满了血水,之后他将那尊浮雕放在了心脏的位置。
“芬格鲁马格那弗克苏鲁拉莱耶乌加纳格尔弗坦。”
此处省略若干细节描写。
仪式过程太过于血腥,所有的肉和骨都成了血泥,到此,方一行捧起那尊浮雕,用一个常人根本无法念出的音节开始唱诵,没有人可以听得懂他那些念词中到底说了些什么,但随着他的声音,只剩下四肢和头颅的姚乾洺的尸体却开始抖动,就仿佛有什么要从这些尸骨上钻出来一样。
这是血祭,以血肉作为祭品,向那些早在无数岁月之前,在世界出现之初,就已经来到地球的邪恶生物们献上的最肥美的贡品,那些被邪教徒们称之为神的存在。
“姚乾洺,这是我还你的礼。”
说着,方一行从旁边拿起唯一剩下的,那颗早已经破损的心脏,他呢喃了几句话,然后那颗心脏便在一阵波荡中消失在他手中,就如同进入了一个不可见的口袋。
当一切恢复到寂静,方一行把浮雕揣进了兜里,那浮雕上面干干净净,好似沾染的血都被吸收进去了一样。跟着,方一行拽着地上的被褥,把一床血肉模糊给遮盖了起来。
这破旧的314病房里,四张床上,现在都躺满了。
方一行露出一丝微笑,只是在这血糊糊,阴森森的房间内,显得那么的恐怖。
窗外开始起风,呼呼声就仿佛邪神的呼唤,摇的那扇破窗上的藤蔓张牙舞爪。远远地,那不知名的深林中一点火光亮起,然后越烧越旺盛,只能模糊的看到几个身影围着那堆火疯狂的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