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新人,有些人江然眼熟,却也没有多在意。都是在生意上或多或少有过交集的老朋友,彼此对彼此的秉性还是相当了解。
只是当江然再一次抬眼望向那扇再度打开的门时,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他觉得今日自己日行一善真是不知道行到哪里去了。
非但没有好报,怎么反倒被以德报怨般地背刺了?
本来这种饭局来来去去几个新朋友老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江然只当是以往所经历的那样,在其中忍一会就算了。
只是当那破包间的门再度打开时,他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声。
哪想这次开门进来竟是章盛浩。
江然在一瞬间十足后悔刚刚放走了他的秘书——靠他一个人支撑这个饭局还是太过勉强。
江然依旧面不改色地在原地坐着,却觉得如坐针毡。
他身侧坐着的朋友与他比较熟,见江然往那边瞟了好几眼,心中一阵了然。
“我测,怎么是这个家伙……”他先是小声地咒骂了一句,随后凑近江然宽慰道,“没事……现在你都结婚了。”
言下之意是“你都结婚了他也该对你死心了”。
江然只得闭着眼烦躁点点头,这话里的意思他懂,只是面色依旧不太好看。
章盛浩是什么人?
Alpha继承人,风流公子,钻石王老五……外界给他贴上的美化版的标签很多,他在众多未婚Omega之间也大有美名存在。
当然,他的美名是带着引号的——他固然风流,但是他那种无下限的风流一般都会被引申为下流——Omega、Beta甚至是Alpha,送上门的照单全收,看上的就用尽手段搞到手。
可谓是声名狼藉,也可谓是声名远扬。
而江然,很不幸地成为过他“看上”的“幸运儿”之一。
江然自然是不愿意搭理他的,对于这种自己黏上来的狗皮膏药,他嫌弃都来不及。
好在自己出身望江,对方虽然手脚不干净,还不敢在明面上对他做什么实质性的出格举动。
江然这边正在心里骂着,忽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这不是小江总吗?”章盛浩走到江然面前,一脸装模作样的惊讶,“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话里话外的兴奋毫不掩饰,像是黄鼠狼见到了鸡。
江然忍着内心的那一阵恶心,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一声:“章总。”
章盛浩完全无视江然话里的敷衍,只装作看不出他的冷淡与抗拒,兀自亲热道:“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小江总,我们真是有缘啊。”
“有缘”两个字被他咬得暧昧不清。
江然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草草点了个头,算是应声,等着这个没眼力见的自己退下。
对方毕竟算是望江的客户,总归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只是他那得寸进尺不要脸的本事也很强,嬉皮笑脸地就要在江然身边坐下。
江然强忍着当场翻脸的冲动,扯了扯嘴角,在心里念了一万遍“他是客户”,又念了两万遍“莫生气”,才勉强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只是当章盛浩真的笑眯眯把他身侧原本坐着的人挤掉,自己取而代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嫌弃地抽了抽嘴角。
好在他是个Beta,不用遭罪闻他孔雀开屏的信息素,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
“小江总今天怎么有空,我印象中你都好久没出现了。”章盛浩特地大声强调,环顾四周,生怕有人没听见,“难不成结了婚,还被管着不成?”
说着,他笑起来,这片乌烟瘴气灯红酒绿之中的烂人们自然也知道他的言下之意,被酒精侵蚀的大脑停止了正常思考,跟着章盛浩笑起来。
与平日里清醒时对江然点头哈腰的模样大不相同。
江然冷眼望向章盛浩,依旧没有说话。
他大概是看懂了。
对方一向在这方面没有下限,他结不结婚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甚至可能结婚的他对于章盛浩这种混蛋流氓来说更具有吸引力。
他在觊觎自己。
“席总知道小江总今天来这里吗?”他惺惺作态的模样看得江然火大,“啊我忘记了……席总是入赘的,在家里应该是我们小江总说了算吧。”
语闭,桌上的笑声愈发放肆,那些笑声中隐藏的深意更是令江然不适。
他与席秉渊之间的事情即使再荒唐,说到底也是他们的事,与其他人无关。
他可以骂席秉渊,但其他人不行。
思及此,江然面色更加冷了几分,但是他忍着没有发作,在外,他是个体面人。
“在座的都是朋友,吃顿饭而已,自然没什么。”江然平息情绪,冷冷垂眸,不欲与他多言。
也刻意回避了有关席秉渊的话题。
“看看我们小江总这气度……”章盛浩说着,就要哥俩好一般地把手搭在江然肩上,“也看看咱们席总的气度……”
江然皮笑肉不笑地躲过,仿佛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章盛浩无赖地一笑,毫不气馁。
“江总啊……”
他那只扑空的手又不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