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摆出一个最基本的架势,紧盯着他对面那个四肢接触对面的野性女人。
伴随着一声脆生生的“开始”,名为训练实为战斗的活动就在雅莱庄园那处空地中爆发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战斗以几声痛呼结束。
战斗本身持续的时间不长,长的是开始前的指导阶段。
按照安妮的说法,像安瑟这种没有锻炼过的新手,需要先找准发力的姿势。
而一切发力的姿势,源于发力前的架势。
说起架势,其实安瑟倒不是没有一点想法,毕竟在魔法骑士的训练中,也存在着不同的架势。
比如阿特雷德家适配“迅剑”的“迅雷架势”,就是专为剑手创造的动作。
架势可以在调动魔脉中的魔力上,提供明显的优势,对于魔法骑士来说,绝对是重中之重。
即使安瑟少爷不具备成为魔法骑士的条件,但他至少也曾憧憬过成为那种英雄式的人物。
而同样的,对从头理解“武”的安瑟来说,理解架势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在刚才的战斗中,安瑟并没有打算靠着自己本身的身体能力去取得胜利。
他有好好地装载【契约卡】,可以说,他是在拥有着安妮的经验上,还被对方所完败。
拥有同样程度的经验和技巧,应该更胜一筹的身体强度,却在战斗中毫无胜算的败北,这份挫折感,本应是很多武者迈不过去的心理障碍。
但安瑟却只是稍稍失落了一下。
甚至,连这稍稍的失落,也只是为没能好好教训对方一顿产生的小小遗憾。
“差的还真远呢。”
在一旁说风凉话的是最近很少冒头的安娜贝尔教授。她把喷雾性的伤药洒在安瑟身上的伤口处,根据恢复的情况在笔记上勾画着安瑟看不太懂的文字。
“只是现在差的远罢了……呵,轻点。”
安瑟不服气地挑了挑眉,对教授欠缺经验的服务不太满意。
“你是男人吧?这么一点伤痛都忍不了吗?”教授用粗野的手法打着包扎,一点没为此内疚。
“老师,这是性别歧视,你说这种话总有一天会被告到破产的。”
“那我修正下说法,你是我不成器的弟子安瑟吗,连这种程度的伤痛都忍受不了?”
教授从白大褂样式的袍子口袋中摸出一根针筒样的注射器,露出挑衅的笑容。
“‘安瑟’可不带贬低的意义,《贵族姓名修订法》明确规定,平民不得对任何贵族的名字进行恶意的解读。”
“谁也没对你的名字有负面解读,我的恶意只针对不肖弟子啦。”
教授用难以想象的精准度将注射器的前部贴近安瑟手腕部的血管,比安瑟见过的任何一位护士都娴熟。
嘶。
安瑟本来还想反驳些什么,可随着注射器中的液体越来越少,血管中流动的痛楚也越来越无法忍受。
那种仿佛是刃器在血管中穿行的痛楚,让安瑟再次体会到了炼金学快要被时代所淘汰的原因。
伴随着眩晕感和痛苦,安瑟的意识中断了。
昏过去前,安瑟最后的想法是——老管家德尔曼真是个温柔的陪练。
回过神来,安瑟感觉到的是柔软中兼着坚韧的触感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今晚会出现在梦中的脸,只不过那多半是个噩梦。
安妮那张闭着眼睛的脸,正慢慢向下靠近。
她要干什么?
突来的危机感让安瑟猛地一个抬起,额头撞上了质地坚硬的下巴。
并没有太过响亮的碰撞声,只是遭遇时间的两个人都蹲在地上,一个捂着额头,一个捂着下巴。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对上,就像两只斗鸡,于是另一场战斗再次于庄园内的空地中爆发。
没过多久,结果分晓。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依旧是没有完全掌握住诀窍的安瑟。
对于这样的结果,安瑟不想接受,但他能够接受。
哪怕是最乐观的估计,安瑟也不觉得能够通过一两次对决就摸清安妮这位武术教师的底,更别提要取得胜利了。
不如说,这样的结果,反而证明了高崖人的“武”的确存在着需要安瑟耗费心力学习的价值。
简简单单就能获得的东西,有的时候也太过无味,就像那张装备卡【追猎】,强是很强,但就算拿这种装备战胜了安妮,也不能提升安瑟的个人实力。
虽然这么做能够让安瑟的心情短时间内得到一定的喜悦,但一时的喜悦,和长久的喜悦相比,性价比太低了。
抱着这种忍辱负重的想法,安瑟难得不发一眼,等着安娜贝尔教授用她最近几天的成果进行快速治疗。
血肉之力的疗伤终究存在着极限。
跟德尔曼交手时点到为止的伤痛还好说,断个一根两根手指头之类的小伤,也能在几刻钟的时间内没有大碍。
可跟安妮这位“专业”的教师比斗,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用格斗游戏打个比方的话,德尔曼就像是轻拳轻脚,闪避点满,看不见上限的外挂。
而安妮则像是轻轻一摔就吞下一大格血的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