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要去勾她的手,却被桑南溪轻而易举地躲过。
他给她承诺:“溪溪,没人会再欺负你。”
空气沉默一瞬,桌上的那道甜点早已经失去本有的新鲜色彩,氧化后只散发出一股水果腐烂的气息。
原本充足的时间,那么一拖延,自然而然变得紧凑起来。
这口气再争下去,实在没意思。
飞机上,宋承良还在给周聿白汇报落地京北后的事宜。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航程,他忙到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桑南溪要了杯酒,任由冰块随着飞机的颠簸而碰发出清脆的响声,酒液与冰块交融,入喉时的冰爽滚落到了胃里便成了一种炽烈的暖意。
她喝到脸颊有些发烫,这才放下了杯子,
目光不由被一旁的人吸引,周聿白时不时地拿指腹去轻揉太阳穴,大概猜到他又开始头疼。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头疼的,检查过没有,是不是大问题。
几个问题在心中默默想了几回,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不加掩饰,周聿白扭头来看她,视线相对,桑南溪下意识地别开与他对视的目光。
空姐端了热水过来,那句“周先生”喊得温婉动人,连桑南溪听着都觉得心头一紧。
白色的药丸随着喉结滚动被咽下,他一仰头,侧颈处的那道血痕便也一同展露了出来,空姐看得脸色微红,端着水杯又用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在周聿白身上流连许久,这才转身离开。
药性的发挥需要时间,那段时间的疼痛只能忍。
周聿白的眉头轻蹙着,不知是因为那难忍的疼痛还是因为工作上糟心的事儿。
桑南溪的指尖动了动,却听见刚刚那道女声再次响起:“周先生,需要帮您按一下头吗?我有去学过。”
水葱似的手指,指尖都在灯光下泛着莹莹微光,按到身上,怕是骨头都得酥了。
桑南溪的余光瞥到,轻嗤了一声,又默默移开,转而将视线移向窗外,指尖落在小窗上无意识地随意乱画。
“不用了。”周聿白冷声道。
黑色的夜空隐藏了天际线,唯有城市被繁华灯火汇聚而成的灯带分割,夜色斑斓,又有多少人当真能得偿所愿。
她依靠在椅背上,身下的真皮座椅被冷气吹得沁着凉意,耳边的交谈声经过方才片刻的停顿又重新开始。
这样的场景从前有过太多回,几乎每一次听到最后都是桑南溪在一旁昏昏欲睡。
“困了?去床上睡。”这一刻的关切,让桑南溪不由恍惚,好似他们从未分开过。
“不要,就在这眯一会儿。”桑南溪懒得动,脑袋靠在椅子上,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在这睡了脖子不舒服,我抱你去。”他温声细语地劝着。
空姐拿了毯子和枕头过来,又问:“周先生,请问需要铺床吗?”
语调依旧温软。
桑南溪依旧摇头,困倦到不行,她的语气难免不耐,“不要,你别烦我。”
周聿白轻挑眉梢,这模样不像是因为困,更像是真闹脾气了。
机舱内的灯光调暗,桑南溪仍旧没去床上,只是犟不过某些人,被抱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羊绒毯盖在她的肩头,耳下不再是皮质的座椅,换成了一个小枕头,垫在周聿白的大腿上。
一盏微弱的灯光,伴随着纸页翻动的声音,光影忽明忽暗。
她的指尖被周聿白攥在手心中,力度适中地按着,桑南溪往后缩了几回,都没成功。
周聿白对她这双手喜欢得不行,明明指节修长,可掌心却又软软小小的,哪怕握起拳头来也看不出丝毫的威慑力。
周聿白早就察觉出她的小动作,捏着她的手心问:“不想睡了?”
桑南溪翻了个身,嫌弃地道:“你按得不舒服。”
周聿白轻笑,意有所指地问:“那我让刚刚那位来帮你按,她不是说她学过的。”
桑南溪冷笑:“她学没学过周先生不知道吗?”
周聿白突然勾唇浅笑,看得桑南溪有些不自在,“你笑什么?”
周聿白俯下身,桑南溪有些慌神地便要扭头躲过。
但她的动作似乎早就被人预料到,托着她的细颈固定住了她的脑袋,颈后的发丝被人摩挲着,发出窸窣的响声。
他的声音甚至听起来有些委屈,“溪溪,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她有些喘不上气,不大的声音让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别扭。
周聿白把话说得一本正经:“我怕毁了我的清白。”
他离得实在太近,唇瓣开合,肌肤总会在不经意间相触。
“溪溪,这几天,有想过我吗?”
哪怕知道她的答案,他却还是问出了口。
“没。”无需思考,脱口而出。
周聿白也不恼,不在意她的答案,自顾自地轻声说:“可我想你了,溪溪。”
不仅仅是这几天,更是那刻意忽略的五年。
第一个吻落在额头,再然后是眉心,鼻尖……
他的手掌在桑南溪的耳边轻拢住,原本嘈杂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