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晏气得跳脚,急声解释道。
温明蕴嗤笑一声:“谁说毫无干系的,至少在别人眼里,我是你继母。娘这个字非我莫属。”
“夫人,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年纪轻轻的,心就瞎了,眼神也不好使。”
程亭钰立刻安抚她。
程晏气得带头就走,根本不想搭理这对烦人夫妻。
等回了程家所住的帐篷,程晏已经坐在桌旁,左手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
“把姜院判请过来,就说大爷方才外出见了风,咳嗽不止。”
温明蕴召来红枫,轻声嘱咐她。
“你右手怎么样?”
程亭钰径自走过去,握住他的右手仔细查看。
程晏顿了顿,并没有抽出来,而是任由他看。
“没有伤到骨头,怎么回事儿?谁帮的你?”
程亭钰坐到另一边,直奔主题。
“爹,你当时都没在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程晏询问。
“别忘了我是你爹,你又藏不住事儿,一眼看得到底。”
程亭钰故作高深地道。
程晏看了一眼温明蕴,程亭钰马上道:“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就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
“我没说她不能听,而是我答应了别人,谁都不说。爹你既然能一眼看到底,那你就仔细看看,看出是谁就是谁。”
少年颇为耍无赖地道。
程亭钰没再吭声,正是气氛僵硬的时候,姜院判被领了过来。
他先给程亭钰诊脉,很短暂地就放手了,毕竟只是走个过场。
倒是轮到程晏的时候,程亭钰再三叮嘱,姜院判看了许久才收手。
“估计明天就要肿得跟馒头似的,要带个夹板,免得移位。”
姜院判拿着毛笔写下药方,仔细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今日我没能保护好丽妃娘娘,心中有愧,想问一句姜院判,娘娘身子如何了?之前皇上在高台上讲话时,她也未曾出现。”
温明蕴故作担忧地道。
她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脸上当真闪过几分羞愧的表情,看起来完全是真情实感。
姜院判点头:“可怜程夫人一片慈心,丽妃娘娘暂时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发热乏力,得继续观察。”
温明蕴稍微舒了一口气:“想必是白日受了惊吓,毕竟黑熊着实可怕。若不是丽妃娘娘不喜我,我恨不能去床前侍疾。”
“程夫人有心了。”
实际上对于宫中贵主子的身体如何,是不能向外人透露的,不过姜院判自然不会对他们夫妻俩有所隐瞒,甚至还和温明蕴一来一回,气氛都被烘托起来。
送走了姜院判之后,程晏就忍不住啧嘴,他看向温明蕴,不禁感叹道:“你这也太虚伪了,还要去她床前侍疾,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达到目的,这些好听话自然要多说,不然咱们让人认同你?”
温明蕴眼皮一抬,语气散漫地道。
“认同?我看是同情还差不多,你这分明就是示弱虚伪,然后哄骗别人。”
程晏完全不赞同。
“同情又如何,只要能让人选择相信我就行。你我二人每次起冲突的时候,你爹都站在我这边,就是因为你平时说话太难听了,无法引起别人的共鸣,所以才处处碰壁。”
她甚至还趁机说了一通为人处世的道理,并且拿彼此当例子列举出来,果然瞬间就引起了程晏的关注。
“爹,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吧?她之前都是故意装可怜,引起你的同情,实际上还是挑拨离间我们父子关系,以后你可千万别再信她了!”
程晏立刻跳了起来,直接开始告状。
程亭钰没吭声,而是看向温明蕴,两人做了个简短的眼神交流。
男人长叹了一口气,状似无奈地道:“我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是你看她如今好诚实啊,竟然就这么承认了,这哪里是虚伪,分明是这世上最光明磊落的人了。况且她大多数伪装的时候,都是为了逗你玩儿,并没有在原则问题出过错,我只觉得她善良真诚,还很有趣。”
程亭钰从说第一句话开始,程晏脸上的表情就开裂了,再到后面一长串全都是夸温明蕴的话,他早就听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你都被她骗了,还在这儿美呢!而且‘光明磊落’这四个字,就和她没关系好吧?还善良真诚,她沾边吗?按照你这意思,她戏弄我就证明她有趣了?合着最后吃亏的都是我了……”
程晏从吐槽开始,嘴巴就没停下来过,真是憋了一肚子话想说。
他都很难想想,亲爹嘴里这么完美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温明蕴,他听着无比陌生,不会是真在外面养个外室,张冠李戴了吧?
“你还年少,不懂欣赏美。如意如此年轻貌美,出身名门,却愿意找我这个鳏夫,还带着你这么不省心的拖油瓶,这世上还有比她善良的女人吗?再说她真诚,她方才如此坦诚得承认……”
程亭钰见他不明白,立刻开始真心实意地夸奖起来。
程晏一听他要长篇大论,完全是没完没了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