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极也不相信。
长生缓缓道:“排出所有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哪怕再荒谬,那也是真相。”
“妙极!”
毒蜚再次发出由衷的赞许。
“想不到小道长不仅武学天赋空前绝后,见识和悟性更是远超常人。”
长生默默在心中回了一句,我只是站在巨人肩膀上。
突然,一道浓烈的目光投射过来,长生微微转过脑袋,正好看到向莹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那目光,有些钦慕,有些喜悦,还有一些委屈。
长生不敢对视,只得扭过头去。
这时,毒蜚走到近旁,取出一个小瓶,在长生鼻间晃了一晃。
猛然间,一股奇臭袭来,令人作呕欲吐。
可片刻之后,长生便觉气力充盈到四肢,真气运转再也无碍。
不等他站起身,便被毒蜚点了几道大穴。
此时,他可以行动自如,却仍旧无法调动一丝真气。
“你若答允一件事,老夫马上为你解穴。”
“何事?”
“到了老夫这个年龄,只有两件事,令我不安。一是报仇,一是传承。”
“你想收我为徒?”
“拜我为师,老夫退居幕后,全力辅佐于你。”
长生想了想,道:“这件事,容我考虑再说。眼下有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
“你是想问我,为何要假死?”
“不错。你的方法虽巧妙,却太过冒险。”
“我原本的计划是,以密信激向虎报仇,等他来了二道河,老夫来个守株待兔,反将他擒住。”
“那你为何改变计划?”
“因为你。”
“我?”
“你还记得,中秋前日,你路过二道河,救下李三天?”
“不错。”
“你手中拿着的瓷瓶,老夫一看就知道,是耳鼠之物。”
长生只觉一桶凉水当头淋下。
“我师父是耳鼠?”
“耳鼠已死无疑,但他一身救人之术,多半是传给你师父了。”
“可师父从未对我说过?”
“以我对耳鼠的了解,他多半不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你师父。”
不错,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可我不能赌。万一我杀向虎之事,被你师父发现,他却逃出熊山去找官军报信,我便会前功尽弃。”
“所以,你便假死脱身,借向虎之手收集兽皮,而你探知我师父也会去吴家坳,正好一网打尽。”
“对极。在棋士眼中,哪怕一个小卒,只要用好,也是有用的!”
向虎脸上一阵通红,毒蜚说的每个字,都似刀子割着他的心口。
“计划越简单,越易成功。我这计策,原本漏洞极多。可因为摸准了向大都头的脾性,反倒顺利实施。”
长生不由感叹,这毒蜚最毒的,还不是他的毒,而是他对人心的揣摩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