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搭到棺材上。
他想掀开盖子,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只觉腰间一麻,竟瞬间被人点了“命门”、“阳关”二穴。
黑暗之中,一张沾满鲜血的脸庞,缓缓探了出来。
侥是长生久历风浪,这会儿也不由得张大嘴巴,瞳孔紧缩,全身肌肉凝结成一块。
“我早劝你们离开,为什么不听?”
于贤武满眼血丝,一张嘴,就露出森森白牙。
“我......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于贤武却不理他。
径直走到第三、第四具棺材前面。
双手轻抚着棺材。
声音悲痛之极。
“三师弟、四师弟,你们......不要怪师父,也不要怪师兄......”
“等我杀死师父,就下来陪你们......”
“咱们三兄弟,一起陪师父种地、练功......”
于贤武哭了一会儿,又走回第一具棺材前面。
棺材里的动静却越来越大。
于贤武拿起砍刀,在长生胳膊上比划了一下。
“师父,弟子知道您饿了,我马上把这小子剁了......”
长生吓得冷汗直流。
此时他已经冲开“阳关穴”,正在冲击“命门穴”。
若是这会儿被剁了,那可太冤了。
他急声道:“你要杀我、剁我都行,可要先把高掌门欠的债还了。”
于贤武果然停下动作。
“我师父何时欠了债?”
“他在七侠镇喝酒、赌钱,欠了我一大笔债。”
“胡说。我师父从不喝酒,也从来不赌钱。”
“堂堂辽东第二大派的掌门,竟然不赌钱,说出去谁信?”
于贤武当即放下砍刀,讲了饕餮门的往事。
饕餮门的开山祖师,本是长白山下种地的农户。
因为机缘巧合,学了一身上乘武功。
有一日,他忽然想开宗立派,广收弟子,从而走上人生巅峰。
可要开宗立派,必须先有个宗派名字。
于是,他便请村里学问最好的人取名,要求就是,笔画要多,要难写,更难认。
“饕餮”门便由此诞生。
后来,那位祖师爷果真通过收徒,赚了很多钱。
还到城里买了大宅,娶了娇妻美妾。
可很快,他就荒废了武学,整日沉溺吃喝嫖赌。
不到一年光景,就将家产败光,还欠下巨额债务,最后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等到高掌门继位时,便定下一条规矩,门下弟子一律不许喝酒、赌钱。
而且所有人,吃的、喝的、用的,必须自己种、自己挣。
于贤武就是在学武之际,点亮了杀猪技能,赚取生活费用。
讲到这里,他突然叹道:“算了,你走吧,我不杀你。等见到二师弟,叫他别回来了。”
说完,就要上前给长生解穴。
谁料长生反手就点了他的穴道。
在于贤武的满脸惊愕中,长生一掌就将棺材掀开。
只见棺材底部,躺着一个浑身血污的怪物,正在死命挣扎。
幸好有粗长的铁链将它牢牢捆住。
这怪物面容扭曲,眼眶突出,瞳孔一片灰白,嘴中还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吼。
长生沉声道:“这是你师父?”
于贤武点点头。
“是他杀了你三师弟和四师弟?”
“三师弟和四师弟睡一间房,那天晚上,我听到惨叫声,就跑了过去,正好见到师父站在二人床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师父自宋国回来后,就说要进山找一件宝物,作为给二师弟的奖励。”
“你可知道是什么宝物?”
“不知道。反正师父独自进山,三天后才空着手回来,我们见他心情不好,都没敢问。”
听到这里,长生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叫于贤武拿来纸笔,然后写下“坠魔”的解药配方。
“照此单配药,如有困难,可以找铁伞门裴满无敌和东京留守完颜雍帮忙。”
“这药能救师父?”
“正常是没问题。可你师父中毒太久,也不知......”
“不管怎样,还是多谢少侠相助。”
解决完于贤武的事,长生这才想起,姜轻怜还在柴房中。
他身形一闪,便来到后院,只见柴房大门敞开,屋内哪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