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写信回来,我说被借调到北影厂。这次回上沪,是参加北影厂与上影厂合拍的一部电影的拍摄。”
巩颍一脸地惊喜,嘴里的排骨似乎都没有吸引力,暂时停住了,“姐,你终于拍上电影了?”
“是啊,名字叫《好事多磨》,我演女主角。”
“啊,真的啊!太好了,我姐演电影女主角了!”巩颍欢呼起来。
巩母在旁边拍了她一下,“少鬼叫鬼叫的,吵到邻居。小雪,你这次回来演什么电影?不会是战争片吧?”
“不是,就是一部生活片,我虽然演一个军人,不打仗,只是日常生活那种。”
“跟《瞧着一家子》一样?”巩颍眼睛闪着光。
“不,不一样。不是喜剧片,是剧情片。”
剧情片。
真是编剧,顺口就编出个名字来。
“不过编剧都是同一个人,春生同志。”
巩父一愣,“春生同志,写诗歌《一代人》、《再别康桥》,以及小说《芙蓉镇》的那位作家?”
巩雪低着头吃了一小口饭,轻轻地答道:“是的,他也是北影厂的编剧。”
一直很平静的巩父激动了,“我知道。小雪,你见过春生同志。”
巩雪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嗯,见过。”
“他多大?三十多岁,还是四十多岁?”
巩雪抿着嘴巴,轻轻笑了,“爸,他没有那么大,他才二十岁。”
“二十岁!这么年轻?”巩父彻底震惊了。
“是啊,当时我知道他是春生同志时,也十分震惊。”
巩雪想起在工人文化宫,曾骅被逼无奈,当场朗诵《再别康桥》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挂上笑意。
一直在观察着巩雪的巩母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她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你爸可崇拜春生同志了,要是小雪有机会请他到我们家做客,你爸肯定十分高兴。
是不是啊老巩?”
巩父摆了摆手,“不敢奢求,不敢奢求啊。春生同志的诗,真的是这个时代最耀眼的光芒啊。”
看着父亲的神情,巩雪突然心底涌起一种冲动,脱口说道:“他是电影的编剧,两周后会到上沪来,到时候...我看看吧。”
“好啊,好啊!到时候我可以去你们拍摄现场,让我跟他见上一面也行。”巩父化身为春生同志的诗迷,一脸向往地说道。
巩母的目光在巩雪的脸上转了几圈,心里打定主意,低下头开始吃饭。
巩颍呼哧呼哧,吃掉第二块排骨,筷子夹上第三块,眼睛瞄着第四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