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盛明兰算计我私通,想要毁了我,我将计就计,隔三差五的就穿着女使服饰出门,我就不信你个管家大娘子丝毫不知情,海家出来的女儿会这点能耐都没有。”
“可你知道后有想着为我这个妹妹小姑子做了什么吗?没有,你没有要阻拦我犯错,避免我的终生被葬送的意思,你甚至还推波助澜,为我打开方便之门。若不然,一次两次还好,四次五次我都能顺利出门,那可太扯了,你这不是等着看好戏,等着我犯错是什么?”
海朝云惊慌去看盛长柏,想要寻求安慰,可这时候盛长柏心里亦是骇然无比,没有想到李墨兰竟会指责于他,对他的意见这样大,注意力全在李墨兰指向他的手臂上了,压根没注意到身边的海朝云。
王若弗护子心切,哪能受得住自己的孩子被人这样指责,当即就要张口斥骂李墨兰,可惜李墨兰要比她更先一步。
“还有大娘子,对我阿娘不是辱骂指责,就是掌掴,时时琢磨着要怎么对付我阿娘,将我阿娘给发卖了;对我呢,也没有多慈和,“小贱人”“小娼妇”“贱婢”更是代指我的称谓,不管是盛明兰还是海朝云,一有人想要对付我,你就比谁都高兴。”
王若弗紧攥着拳头吼道:“那你怎么不说林噙霜大着肚子逼我喝她的妾室茶;怎么不说林噙霜时时缠着官人,给我脸色看,落我的脸面,叫我遭人嘲笑,夺我管家权?”
说起来,王若弗还满肚子委屈怨愤呢,“大娘子做到我这个程度还不够窝囊,还不够好?”
李墨兰看着正理直气壮委屈的王若弗,讥笑道:“那你想怎样?是想如同你的好儿媳一样,折磨盛长柏的女人,不给名分,回回灌剧毒无比的避子汤,巴望着羊毫早死?还是同康姨妈一样,虐待妾室,拿妾室当小猫小狗对待,一个劲的打压庶女,将庶女当做攀附权贵的玩意,送庶女去做妾。”
“是不是因为你的身边围绕的全是垃圾,所以你就认为这样对待妾室庶出是对的,是正确的,因此常为你的境遇感到委屈、憋闷,认为我阿娘应该也对你像猫猫狗狗一样俯首帖耳,任你磋磨;而我就该表现的平庸愚笨,不该有一丝一毫超过盛华兰盛如兰的地方?”
王若弗梗着脖子争辩道:“难道不是吗?”
“狗屁。
李墨兰指着海朝云唾弃道:“你问问你的好儿媳,她家敢把他们是怎么对待通房,对待外室,对待庶出的做法公布出去不?再问问她,为什么她父兄的通房全都活不过三十五就凄惨而死;为什么不敢将外头的外室庶出接回去认祖归宗,好好教养?”
“还有,你再打听打听外头对康姨妈康姨夫是个什么评价,为何康姨夫也是世家出身,康老太爷也曾是朝廷重臣,康姨夫的其他兄弟也在朝中任职,而康姨夫的女儿却没有出路,要么低嫁,要么为妾?”
“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虐待妾室庶出就是在作孽;就是在侵害你丈夫的财产;就是在触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权威;就是在挑衅朝中近八成庶子出身的朝臣;就是在蔑视孝道,引导嫡出不用尊敬庶母,教育庶出不用敬爱生母,背离孝道;就是在挑拨子女的姊妹情谊,让他们不睦不悌;就是在摧毁一家一族的根基,想要子女内斗,互相伤害。”
“历朝历代都以孝至天下,倘若为人子女者当真看着自己的生母被嫡母羞辱欺凌却毫无反应,他还配做个人吗?朝廷敢用这样的人吗?”
“大娘子和老太太一向表现的就好像庶母就不是母了一样,这态度你们敢往外摆摆不,那些庶子出身的朝臣第一个就不能放过你们,官家那你们也绝讨不了好。”
“官家嫡母、生母、养母具有,每一个都要善加对待,你们以为为何?你们这些个人,上上下下,一个个的全都尽歧视我阿娘,蔑视我,怎么,显得你们高贵是吧?”
“就算我阿娘是妾室又如何,律法规定,她照旧是盛长枫的母亲,盛长柏的庶母,她死了,盛长枫照旧要守丧三年,不比你大娘子少一天,就连盛长柏这个尊贵的嫡子也得为我阿娘守丧一年。”
“若大娘子虐待我阿娘,盛长枫却无动于衷,盛长柏冷漠以待,连个规劝都没有的消息传出去,他盛长枫官都没得做,盛长柏也都只能止步于现在的位置,那些庶出的朝臣绝对不会允许不孝生母,不敬庶母的人出头,官家也不会允许。
“在我心里,我阿娘就是比大娘子要高贵,你能为正妻,有今天,那是你爹娘给的,而我阿娘是靠她自己争取来的。她确实是为了利益好处跟了父亲,做了父亲的妾室,那又如何,她为她自己挣得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为儿女挣得锦绣前程,她就是能耐,就是高贵。”
林噙霜眼睛发亮的看着堂中为自己据理力争的女儿,心中俱是欢悦和骄傲,已然顾不得为丈夫和儿子的作为伤心哭泣。
而盛长枫则羞愧的低垂着头,不敢见人。
盛明兰暗自松了一口气儿,只觉忽然浑身舒爽起来。
李墨兰眼睛扫过脸色阴郁难看的盛紘、老太太、盛长柏等人,最后将目光重新定回狼狈慌乱的王若弗身上。
“确实,我阿娘背着你同父亲在一起,有些对不住你,但她是迫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