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要替我挡刀?”
"没办法,舍不得你受伤咯。"他故意用那种插科打诨的语气和她说话。贺明朝见状,看向薇薇讽刺道: “我说你怎么敢惹我,原来是带了小情人来给你挡刀。”
“老变态,”大威忍着痛骂回去, "你最好适可而止,我今天要是真死在这里,警察肯定能找到你。"
大威用力说话的时候,又有血从他的伤口里洇了出来。薇薇哭着说: “你快别讲话了……”大威低头瞧见薇薇脸上的泪水,竟然笑了。虽然这眼泪可能是吓出来的,但是这是她为他淌的眼泪。
大威嘶着气,低声哄: “好啦,别哭啦,妆都要花了,一会儿没法漂漂亮亮地去见你那塑料老公了。"
苏薇薇不再激怒贺明朝,而是和他谈起了条件: “贺明朝,我们家的事不要牵扯旁人。”
"苏青蟹,有点志气,别为我去求这个变态。"大威拦到她面前说。
薇薇喉头一哽: "大威,我已经欠你人情了,不能再欠你一条命,我还不起。"
“谁要你还?整天和我划的那么清楚,”血越流越多,他有点站不住了,一屁股坐进旁边的椅子里, "你要是觉得欠我人情,回头就请我多吃几顿饭,小龙虾、日料一样都不能少。"
薇薇吸了吸鼻子道: "好,等回去,我请你。"
"苏薇薇。"大威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喊了她的名字,平常他都是喊她的诨名。"嗯?"
他吐了口气,缓缓开口: “有句话,我怕过了今天不说,永远没机会再说了,其实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后
面半句话,他没有说完,因为,在那一刻,朝外的大门“吱呀”响了。
光影晃动摇摆,贺亭川迈着长腿走了进来。他穿着漆黑的西装,身后是沉沉的夜色,薇薇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像是突然点上了灯,有了春天的光芒与色彩。大威苍白地笑了下,没再说话。
有些感情适合放在太阳下晾晒,有些则要在泥土里深埋。她早有了太阳,他还是继续待在阴影中吧。
“哥哥……”薇薇见了贺亭川,鼻头猛地犯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大威中了刀。"
贺亭川看了眼椅子上的大威,语气平静地和贺明朝说: “先把无关的人放了,我们再谈。”
贺明朝神色淡淡: “现在还不能放。”
贺亭川径直走到了苏薇薇面前,他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拿手背温柔地替她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再将她揽进了怀抱,轻抚后背。
熟悉的火燎雪松味没入鼻尖,薇薇心里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安定。
“你想要什么,直说。”贺亭川转过来问贺明朝。
贺明朝: "很简单,你当面立遗嘱,然后饮枪自杀,你死了,他们俩就都安全。"
边上的薇薇立刻打断: "贺亭川,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骗子。"
贺亭川抬眉,面无波澜地回应了贺明朝: "好,我留下,换他们走。"
“你不用觉得委屈,”贺明朝说着笑了起来, “要不是当年的那场火灾发生了点意外,你早就死了。"
"那场火是你放的?"贺亭川冷瞥过来,声音里压着愠怒。贺明朝转了转轮椅,整张脸湮没在枯黄色的光里,表情狰狞,语气可怖。
"对,是我放的,你房间里还放了乙。醚,遇火就会爆炸,你本该葬生火海,但可惜,你那天晚上临时有事出了门。"
贺亭川记得……
那天晚上,他外出,以网友的身份去见薇薇。女孩没有来,他在南城码头等了一整晚。后来的那几年,他曾无数次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形,总是怨恨自己不该出门。可事到如今,他才恍然发现,虽然他的女孩没来见他,却在无形中救了他的命。月亮很多年前从那缝隙里照了进来,是他一
直没有发现。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他的月光,还是和从前一样明亮。
一旁的大威已经奄奄一息了,贺亭川不再耽误,他看向贺明朝说: "东西拿出来吧。"贺明朝让人把提前准备好的材料递了过来,那是一份遗嘱申明。
“已经替你写好了,签字就行。”贺明朝言简意赅。“先送他走。”贺亭川握着那材料,指了指椅子里的大威道。
贺明朝下颌动了动,示意手下的人把大威送出去,临走前,他不忘警告: “你要是敢报警,苏薇薇会死得更惨。"
大威朝他啐了一口: “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