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天师府。
一辆马车停在山下,上面拉着一口棺材。
张怀义和田晋中满脸哀愁,这几天都不知道怎么渡过的。
待会见到师傅,怎么向他老人家交代?
就在这时,山坡上出现一群道士,以张静清为首,张之维紧随其后,快速朝山下奔来。
“师傅!”
张怀义和田晋中以及另外两个道士,扑通跪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张静清停在棺材跟前,口中喊着师兄,双手不停的颤抖。
张之维握紧拳头,他不相信师伯会死,那个傲气冲天的男人不可能会死。
深吸一口气,张静清手掌推动棺材,缓缓打开盖子,露出一张熟悉惨白的脸。
“师兄!”
“师伯!”
一群道士全部跪下,哀嚎声不断。
当张静清和张之维看到张百川的头被砍掉后,再也绷不住,都掉下了眼泪。
“是谁杀了师伯?是谁砍了他的头?!!”
张之维发疯似的抓住田晋中的肩膀,死命的摇晃。
田晋中只知道哭,一个字也说不出。
“是谁?到底是谁??”
他又抓起张怀义,指甲都将他的肩膀扣出了鲜血。
“是血衣教金得隆,他用血滴子杀了师伯!”
张怀义猛的擦掉眼泪,眼中带着无穷仇恨,“还有林特加,他破开了师伯的金光咒,两人联手杀死了师伯!”
“金得隆!!!”
“林特加!!!”
张之维仰天长啸,那宛如实质的无穷杀意,惊得周围山林的鸟儿疯狂乱蹿。
“师兄,你不要冲动,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不死不休!”
张之维状若癫狂,好像吃人的恶魔一般。
“孽徒,不准你下山!”
张静清突然怒喝,师兄都被人杀死,你去了也只是送死。
“师傅!!”
“闭嘴!!”
张静清望着棺材里冰冷的身躯,杀气腾腾,“妖魔乱世,我张静清也该下山除魔了!”
张之维这才闭嘴,眼泪哗哗的流淌。
师伯,您听到了吗,师傅要下山除魔了,您老人家可以安息了。
“所有弟子听令,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私自下山,否则逐出山门!”
“弟子遵命!”
张静清亲自抬棺,张之维、张怀义、田晋中等弟子扶棺。
“恭迎伏魔道人归山。”
“恭迎伏魔道人归山。”
“恭迎伏魔道人归山。”
幽长的山路上,一群人抬着棺柩,如泣如诉的喊着招魂咒。
当天,整个龙虎山都沉浸在悲伤中,老天师亲自为师兄做法事,一众弟子念经超度。
足足忙了整整一夜,天微微亮时,张静清将张之维叫到身旁,语重心长道:
“之维,师傅此次下山,龙虎山暂由你主持大局,你要好好督促师弟们修炼,切不可下山。”
“弟子谨记。”
张之维连忙应承。
“若是师傅遭遇不测,天师之位由你继承。”
“师傅!!”
张之维慌了,连忙摇头,“不会的,你老人家天下第一,肯定不会出事。”
“傻孩子,哪有什么天下第一。”
张静清摸摸他的头,随即眼神变得伶俐,“不过,想杀我张静清,也没那么容易!”
“好了,去给你师伯守灵去吧,为师走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离去,没有行囊,双手空空,了无牵挂。
张之维望着师傅的背影,默默说了一声保重。
他有信心,这个天下,没人能杀的了他师傅,左若童也不行。
在这平常的夜里,龙虎山第一人,下山了。
上清茅山派。
丁魁山足不出户三天三夜,随即留下遗书,独自一人偷偷去了禁地:镇魔窟。
这里镇压着许多凶残的厉鬼精怪,甚至有一只千年树妖。
丁魁山想临死为茅山出最后一分力,能杀几只算几只,杀不死也要消耗它们的力量。
他化身独脚独手钟馗,头顶收魂伞,手持斩鬼剑,在魔窟跟鬼怪拼命,完全是以伤换伤,愣生生杀了十三个。
一群鬼怪围着他砍杀,丁魁山重伤不支,直挺挺倒了下去。
临死前,他万分不甘心,一股冲天怨念而生,哪怕化作厉鬼,也要誓杀陆瑾。
嗖嗖嗖嗖——
这时,无数红色树枝好像蟒蛇一样游走而来,鬼怪们见此吓得瑟瑟发抖,纷纷跪下磕头。
“拜见红柳娘娘!”
树枝汇聚,幻化成为一个身材饱满的红裙少妇,看起来十分妖媚。
红柳娘娘媚眼瞥向奄奄一息的丁魁山,娇笑一声蹲在他面前,还拿手指轻轻在他脸颊划拉。
“丁魁山,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三十年前我被邪剑仙重伤,让你捡了便宜将我镇压,如今你也遭报应了,哈哈哈哈……”
丁魁山死死盯着她,用尽力气骂了一句妖孽。
“一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