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里正不肯就犯,还执意要去确定田狗子的伤势,田德才有些心虚的旆田德旺看去。 田德旺暗骂这个弟弟没出息,反正田狗子的伤势是真的,他怕什么怕?唯一担心的就是田狗子太蠢,万一被张里正问出什么门道来,那就要让他今日这场要医药费的脸面挂不住了。 “张里正,那么多人看到是你踹了我家侄儿一脚,这你是认账吧,当时狗子是好好的走的,那是因为他的伤势还没发作,一到家就发作了,请了大夫看的确是伤到了筋骨,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能把大夫再请回来,你仔细问问他就是了。” 田德旺言之凿凿,不像是假话,可田德才那心虚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宣瀚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问问也成,那你现在就把大夫叫回来,咱们一起到你家去看田狗子。” 这老匹夫怎的这么执拗?田德旺没立即作声,细细思量张里正底气这样足,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拼的就是一口硬气? “现在天都黑了,大夫也走老远了,这会子赶回来肯定不现实,你要看也成,明儿上午我差人把大夫请回来,届时后还请里正不要畏罪遣逃才是 。” 一听这话,田德才一双眼睛瞪得贼溜圆,像是听到了什么惊惧的事,但有田德旺挡在前头,他又不好再发什么言。 这里乱轰轰的,张里正想把人赶走,好耳根清静,“我跑得了和尚能跑得了庙吗?” 田德旺带着田德才和田家的子弟走了,望着那一堆人离去的背影,张里正忍不住感叹一句,“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田德旺这里是走了,向二柱两口子还没走呢,二柱媳妇还不死心,理了理先前与人打起来时乱了的头发,上前拉着小梨的手说:“好小梨,跟二叔回去吧,你弟都想你了。” 小梨才不上她这当,“二婶,我说过了,我今晚就住里正爷爷这里,明早去祖母坟前拜完我就要走了,多谢二婶美意,我就不去打扰二婶和二叔了。” 二柱媳妇见状实在说不动小梨,索性摊开了说,“成,成,你现在眼界高了,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可家里有困难你总不能不闻不问吧,看看你二叔这腿,瘸了,现在家里穷得就快要揭不开锅了,你要是不帮衬帮衬,你明天拿什么去拜见你祖母?你二叔和你弟可是向家传承的血脉啊 !” 这是不装了,直接伸手要了,她怎么好意思开得了这个口?好在小梨已经不是从前任这对夫妻搓扁捏圆的主儿了,她气得红着人,“我可是被二叔二婶你们卖出去的,我现在已经不是向家人了,没义务帮衬你们一家子。” “你不是向家人,那你来拜向家过世的人干什么?”二柱媳妇厚着脸皮开始胡搅蛮缠,“丫头哎,都说一家子血脉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就算你是卖出去了的,那三言两语就真能与家里撇清干系了?” 小梨被气得浑身发抖,张里正听不下去了,“不是我说你,二柱媳妇,你这可就过分了啊。当初可是你们把人家小梨卖出去的,现在看见她风光又想来讨好处,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快走快走,别在这里碍眼,时候不早了,都回吧,都散啦。” 张里正边说边往外赶人,二柱媳妇被气得不轻,瞪了一眼张里正,盯着小梨问:“一句话,你到底给不给银子?” 小梨把脸往旁边一歪,态度很明显。 向二柱两口子这才不甘不愿的离开了,只是二柱媳妇一步三回头,眼里淬满了怨毒。 张里正重重扣上院 门,重重叹了口气,看着院子里站着的小梨和宣瀚、南笙,脸上的皱纹里露着无尽的疲惫,“真是对不住,让大家看笑话了。” “里正爷爷别怪我没出声帮忙才好。”宣瀚微笑着开口,语气里有一丝歉然。 张里正挥了挥手,边往里走边道:“你们不帮忙是对的,真要起了冲突,他们人多,吃亏的是咱们。” 小梨伸手扶着张里正坐下去,满脸愁容说道:“我在村子里的时候田有家人就嚣张得很,没想到这些年气焰不减反增,他家不就出了一个县衙里的捕快吗?就这么厉害?” “呵呵。”张里正冷笑两声,“田季那小子从小就会来事,自从进了衙门捧上了铁饭碗,不仅他自己飘了,还把整个田家都带飘了。这回县里征税粮这事,我看大家伙儿交完税粮要填不饱子,就有意让那些粮少的乡亲偷偷藏些起来,没想到田季把田狗子当一双眼睛盯在村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就进他耳朵里去了。” “呸,真缺德。” 南笙愤愤言道。 “谁说不是呢,可是大家伙儿不想与官斗,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说这话时张里正的满心满眼的 无奈,听得南笙直接想把人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