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小到大与她最要好的亲姐姐,想让她带着母亲与她一起回去送死。陈瑶绝望的闭上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的绝望和痛苦消失了,只有冷漠和仇视。
“滚出去,别再出现在我和阿娘面前了。你和哥哥还有陈家庄的人不要她,我要她。”
碧罗全程关注着这对姐妹的谈话内容,在听到陈瑶说让陈玥滚出去的时候,她便上前要将陈玥拖出去,陈玥死活不走,她忿忿的瞪着陈瑶,“这些人已经把哥哥打伤了,你现在还要纵容这些人把我也打伤吗?阿瑶,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陈瑶撇过头去,她不愿意再与陈玥多说一个字,只对碧罗说,“碧罗姐姐,谢谢你,麻烦你帮我把她给丢出去吧。”
说完,陈瑶便转身重新回了屋子。屋子外面,陈玥的哀叫声响了很久才消失,陈瑶来到床前,才发现母亲的头下的枕巾已经被泪水给湿透了,陈瑶趴在她身上痛哭流涕,陈姚氏想抬起手摸摸女儿,结果都做不到。
傍晚的时候,那个叫钱途的知府终于出现了。他从马车上下来,进门时还险些摔倒,但他板正着一张脸,表情很是搞笑,引路的青蓝瞧见差点笑出声,好在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忍得住。
宣祈一见他,就觉得此人除了长了胡子外,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倒是钱途见着数年不见的皇帝陛下,不,太上皇,显得很是激动,苏瑜没打扰这君臣二人叙话,径直去见了陈姚氏。
陈姚氏经过一整日的休养,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只是躺在床上还不能动。
陈瑶介绍了苏瑜的身份,只说他们这一行人是经商的,路过此地见风景不错,才租住了宅子住下来。陈姚氏闪烁的泪光中全是感激,“多谢太太救了我一命,否则我都不能再见到瑶儿了。”
说完,陈姚氏又难堪的敛下眼眸,“让太太看笑话了,我真是没脸见人。”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你不必自责。”苏瑜坐在床前的杌凳上,扫了一眼她搁在被子上包扎好的手,“陈家庄的人接二连三上门要人,你将来可有何打算?”
提到这个,陈姚氏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为何落得如此地步,想来太太应该已经有所听闻,事到如今,太太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就不怕丢人现眼了。太太一家救我性命,我万分感激,万不能再给太太添麻烦,所以想求太太,明日就让我带着阿瑶走吧,我们打算回我娘家去。”
苏瑜一声轻叹后道:“我倒是不阻止你走,可是陈家庄的人不会轻易放你们离开的。他们早让人守在必经之路上,只要你们母女一露面,铁定会被抓回去的。”
陈姚氏没想到过这一点,一时间眼神迷茫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陈瑶拿出帕子给阿娘拭了拭泪,“阿娘,别难过,我会保护你的。只是女儿无能,不能替母亲讨回公道。”
提到这个,陈姚氏的嘴唇忍不住发抖,她悲伤的合眼,又悲伤的睁开,“那一家子人都是畜牲,你姑母与苟军不过是面上夫妻罢了,他早就嫌弃你姑母人老色衰,打我的主意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我千防万防,到底还是着了他的道,被他给欺辱了。而这一切还是你姑母促成的,事后又想让我去死以保陈家庄以及她的清白,真是可笑啊!”
听到这里,苏瑜直觉无语。之前那个马元英也是被自家人陷害险些身死,现在这个陈姚氏亦是如此,他们怎么可以用那么龌龊的手段去达到某种恶劣的目的呢?
饶是苏瑜心里建设做得极好,遇到这种事还是忍不住唏嘘。
“苟军那个蓄牲,我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陈瑶满眼的恨意,都怪自己太弱小,又有人防着她,不然她真会一刀捅了苟军那畜牲。
苏瑜能感受到陈瑶这小姑娘的气愤,她道:“你母亲的伤势不轻,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一切就等她身体好些时候再说吧。”
诚如苏瑜所言的那样,在离开陈家庄的必经之路上,陈大德早就吩咐人守着,怕的就是陈姚氏和陈瑶偷偷离开。只是那些守路的人没看到陈姚氏离开,反而看到知府大人去了那所宅子,他迅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陈大德,陈大德顿时就懵了。
陈大德立即找到陈家老太太还有胆肥儿没离开的苟军夫妻两个,把知府大人去了那宅子的事情说了。
苟军听得神色凝重起来,“知府大人怎么能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莫不是看错了?”
陈大德很不喜欢苟军这嫌弃的说话语气,但他又不敢得罪苟军,“不会看过,发现是知府大人的人叫陈柱,他曾经在府城一家酒楼做伙计,知府大人喜欢吃那酒楼的菜,隔三差五就要去一趟,他绝不会认错的。”
“那宅子里的租客莫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竟能让知府大人纡尊降贵去见他?”陈家老太太心里很是没底,“你们可别忘了,陈姚氏和陈瑶还在那宅子里呢,要是她们母女俩在那里胡说八道一通,咱们陈家庄的名声可就要毁了。”
“陈玥呢,那丫头回来了没有?”陈大德问。
陈瑶的姑母陈桂玉揪着手里的帕子说道:“刚回来了,这会子在陈权屋里说话呢,我正要去问问她什么情况,就听说这里出事了,我就赶了过来,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