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嬷嬷又看看岳云眉,再看看霍静芳,显得极难启口。 这让霍静芳和岳云眉也跟着紧张起来,早已没了先前谈笑风生的闲散。 苏瑜道:“说吧,别捂着了,捂得越久越容易出事。” 袁嬷嬷这才为难开口,“姑娘,因着芳姑娘和眉姑娘失踪的事城里乱作一团,是人都在说二位姑娘昨日游山遇到了山匪,且是被山匪给掳去了。岳少将军调了所有人马天一亮就出城寻人,城里县衙的衙役也是挨家挨户的在搜。” 被山匪给掳去了? 天啊! 霍静芳闻声便要晕过去。 岳云眉也听得心惊肉跳,她忙忙扶着霍静芳,恨得咬牙切齿的说,“肯定是曲恒那个小贱人造谣生事,竟敢这样污蔑我们的声名,我现在就回去,我要把她撕得稀巴烂。” 曲恒? 曲恒上一世不是岳云眉的嫂子么?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故苏瑜不清楚,但岳云眉和霍静芳这会儿是肯定不能离开梧桐山庄了。 苏瑜一手扶着霍静芳,一手拉着往外奔的岳云眉,“万万不可,你现在回去不论将曲恒如何处置,传扬出去的声名如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 “我们姑娘说得对,眉姑娘,你且三思,听听我们姑娘有什么主意吧。”袁嬷嬷也拦着岳云眉,寻常人家的姑娘名节都重要得很,何况是权贵之家姑娘?被山匪掳走一天一夜,就算自身 清白,那些难听的话和别人的白眼也是能让人走上绝路的。 “阿瑜,你有法子帮我和阿眉么?”霍静芳因着袁嬷嬷的话紧紧拽着苏瑜,期盼的盯着她,“如果没有,我和阿眉的名声一旦被毁,不仅我们俩没活路,整个霍家还有岳家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上一世那几十年里,京城里各家权贵之间的风云诡谲有不少次都波及到沈家,苏瑜深知这事态的严重性。先扶着霍静芳坐下,苏瑜看向忿忿难忍的岳云眉,“我是很想帮到你们,可你们得先告诉我,昨日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何会冒着大雨出现在梧桐山庄门口呢?” 岳云眉一屁股坐到鹅颈椅上,“我哥哥前两日到了上河县,估摸着缴匪结束预计过两日就回京城。是曲恒说上河县周围的名胜只余松楹坡上的关帝庙没去,我们便轻车简从到了松楹坡下。在关帝庙我们拜了拜,又在临风亭赏景。阿眉站在亭边看风景,手帕不慎被风吹走,那手帕是她阿娘给她的遗物,丢不得,我俩便相携去找。” “再如何的轻车简从,不可能没带仆人。”苏瑜打断,问出心头疑惑。 霍静芳含泪续道:“是曲恒突然想吃热点心,叫仆人下山去取,还有一个去庙里烧热茶,所以我的手帕被风吹走时就我们三人在。” “后来呢?”苏瑜见霍静芳歇了声,问。 “也不知怎么就有那么大的风,把手帕吹得老远,还被挂在了树枝上,我和阿芳想了好多办法才把帕子从树上给挑下来。等我们想回去时,早已没了路,天又下起了雨,我们东躲西藏,声音都喊哑了也没见到半个人影。眼见着天黑下来实在躲不住,我们俩害怕急了,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好不容易看到这边有星星点点的像是火光,这才寻了过来。” 不对呀,就算曲恒要冤枉霍静芳和岳云眉被山匪掳走,就算杜撰也得有依据啊! “你们在松楹坡可有遇到什么人?” 霍静芳和岳云眉面面相觑,不明白苏瑜的用意。 “我是说除了那些上香的,在坡上还有碰到什么特别的人?” “有。”岳云眉一拍脑袋,“我们临风亭赏景时,阿芳看到几个柴夫在坡腰砍柴,曲恒还说这辈子没见过砍柴的,那些柴夫长得都像山匪流氓。” 这就对了,这就是曲恒的依据。 那松楹坡就在白菱山南边,坡上有块奇石像极了关帝,于是人们就为他塑了相,盖了庙,再加上松楹坡景致不错,还真成了上河县城外人人皆知的一景。 松楹坡坡体连着白菱山,但仍有几里路的距离,这两个姑娘能找过来,也真是受了苦了。那曲恒为何要散布这种不利的谣言呢? “阿瑜,你想什么呢?” 岳云眉见苏瑜眼眸沉敛,默不作声。 苏瑜抬眼,敛去眼中暗芒,看向袁嬷嬷一字一句交待,“让大有歇着,喊祥哥儿套车带你进城,阿眉,你和阿芳身上可有什么物什能充当信物的?” 霍静芳取下手上的绿得通透的翡翠镯子,递过去,“阿瑜,这个可以吗?” 苏瑜接过来看了看,问,“庞老夫人认得这只镯子么?” “认得,她与我祖母素来交好,这镯子是她赠于我祖母,我祖母再赠于我的。” 苏瑜递到袁嬷嬷手里,神色少有的严肃,“你带着这镯子进城到太师府上走一趟,就说昨日我到松楹坡进香,碰到两个姑娘迷了路,又逢雨势过大不宜进城,只得将她二位请到梧桐山庄做客。我们三个一见如故,我想多留两个姑娘多住两日,但庄内粗陋,惟恐丫头仆下服侍不周,请二位姑娘的近身丫头、嬷嬷到庄中服侍日常锁事,隔日即回。” “是,奴婢记下了。” “记住,让二位姑娘的丫头嬷嬷来得越多越好,最好是招摇过市,让满县城的人都知道她们的下落。”末了,苏瑜又添了一句。 “是,奴婢省得,这就进城去。” 袁嬷嬷一走,霍静芳紧紧将苏瑜搂住,“阿瑜,你这主意真是太好了,不仅能破了我和阿眉被曲恒败坏的谣言,还能将名声全给挽回来,你真是太厉害了。” 岳云眉也缓过来,心头感激无比游激动,“这 过要是过了,咱们就烧香磕头拜把子。” “呵呵……”苏瑜笑道:“瞧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