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正做好事,贺余等人也吓了大跳。可当看到来人撑着伞一瘸一拐走过来,贺余满脸的风凉嬉笑。 孙妨怔怔的看着来人,江寅,为何他会在这里? 孙妨趁机甩开涂公子的手,涂公子也没在意,而是转过身十分嘲弄的看着来人,“哟,这年头瘸子也想英雄救美,出门前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重,多管闲事到我们贺公子头上,你找死吗?” 贺余冷冷瞥着孙妨,“刚才在客栈是那个小瘸子帮了你, 现在又来个大瘸子,孙姑娘,今日你跟瘸子好像特别有缘份啊!” “贺公子,孙姑娘只是个弱女子,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欺凌弱小?”江寅是知道贺余的,京城有人的浪荡公子,一年没少糟踏好姑娘。 “孙姑娘?”贺余仔细咬嚼这三个,“你们还认识?” 孙妨也奇怪,她当初住在江家,可是什么也没说过,更没说过她姓甚名谁。 江寅没作声,贺余继续追问,“你到底是谁呀?莫不是这孙姑娘也招惹过你?是了,她这么骚情,不惜倒贴找男人,肯定也在你身上下过功夫是不是?怎么样?她的滋味如何?你肯定都已经吃到嘴里过吧。” 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孙妨痛苦悲愤的闭上眼睛,听着江寅怒道:“住口,贺公子,你嘴里放干净些,我与孙姑娘清清白白,哪有你想得那么龌龊?” “少往脸上贴金了,这 贱人不知被多少人睡过,早就失了贞洁,还清清白白,是你自己清清白白吧。” “我没有,贺余,你胡说,我没有……” 孙妨厮吼着,她在雨中无助凄惶的样子深深刺激着江寅的心。 “有没有,咱们找个人试试不就知道了。”贺余轻声说着阴毒的话,示意涂田二人继续动手。 “啊……”孙妨吓得尖叫。 江寅立马丢开伞冲过去推开涂田二人,紧紧将孙妨冰冷的身体护在怀里。 那涂田二人摔倒时丢了伞,身上立即让雨浇了个透,气得二人对着江寅拳打脚踢。 “敢推老子,你个死瘸子,找死。” “抱得这么紧,还敢说没有一腿。” “瘸子配婊子,天生一对。” …… 不论被怎么的殴打,江寅都护着孙妨,没让那些拳头伤到孙妨半分。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江寅突然一吼,“我老早就注意到你们了,所以已经差人去报了官,衙差肯定很快就到,就算你贺余是永宁伯府的公子爷,当街欺凌弱小,还想逼良为娼,衙门不会放过你,你们贺家肯定也会受街坊四邻诟病。我听说你阿爷病了,你要是不想让他死得快,就赶紧滚。” 涂田二人听到江寅的威胁,犹豫着不敢再下手了,事关贺余和贺家,他们都得慎重。万一这瘸子说的是真的呢,那衙差一到,事实俱在,他们被关几日,不但没吃着羊肉还惹一身膻,太不划 算。可碍于贺余的淫威又不敢擅自走掉,只能变相开始劝解。 “贺兄,咱们打也打了,这姑娘也狼狈成这样儿,算了吧。” 贺余狠狠踢了江寅一脚,“你个死瘸子,知道的还不少。” 田公子拉他回来,继续说,“咱们快走吧,反正这贱人已经淋了这么久的雨,也被咱们吓了这么久,也算是出气了。” “是啊,咱们赶紧往客栈后门进去,惹上官非于老太爷身子有碍啊,万一被你气得有个三长两断,你们家那些叔叔婶婶,堂兄堂弟能饶过你?”涂公子继续劝解。 这句话终于起了作用,贺余似想到什么,随即朝雨中的两人吐口口水,“呸……,看在我爷爷的份上,今日就饶了你们,你们得感谢我爷爷,来,朝我爷爷磕三个响头,我替他受了,就放过你们。” 江寅想也没想就要去磕头,孙妨却徒然将他拽住。 江寅深深望了她一眼,唇边噙着只有孙妨能看见的温柔笑意。 孙妨松了手,看着江寅爬过去跪在贺余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每磕一下,孙妨怜硬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的砸一下。 他每磕一下,孙妨眼里的泪水混着冰凉的雨水沉沉的滑过颜颊。 他每磕一下,孙妨的视线里再也看不见其他,只有江寅,他一个瘸子,却在极力护着她。 见江寅听话磕头,贺余心里痛快极了,轻蔑的看着江寅,“孙子,你可 真听乖,这三个头,爷爷受了。” 贺余领着田涂二人迅速转身,害怕晚走半刻就碰到衙差。 而江寅看着人走了,赶紧回头去看孙妨。 不知何时,孙妨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江寅腿脚不便,又怕贺余等人回味过来拆穿他有叫衙差前来的谎言,不敢在原地逗留片刻。他抗起孙妨,艰难万分的朝巷口走去。 等到贺余等人反应过来被验,赶来找人时,江寅已经带着孙妨走了很远。 江寅去宫里送了货,回来路过这条街时意外见着孙妨跟着贺余走进客栈。贺余是什么人,在京里生活那么多年的他肯定清楚,此时孙妨跟他在一起,后果他不敢想。 马车里,江寅抱着孙妨给她一点温暖,可两人身上都湿透了,哪里来的温度?渐渐地,他发觉孙妨身体越来越热,意识到她可能发烧,赶紧吩咐驾车的车夫,“六子,再快点儿。” “是,少东家。” 等回到江寅家门口,驾子的六子跳下车推开门,朝门里喊了一声,“婶子,芯姑娘,快来人啊。”然后帮着江寅抱下孙妨往院门去。 这雨下了好久还不见歇势,尤氏和江芯就在屋里做女红,一边担心江寅回来别淋着雨,徒然听到六子喊,母女二人赶紧丢下手中针线和绣架站出门外。一眼瞧见六子抱着个姑娘冒雨跑来,身后跟着淋透了且鼻青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