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一眼望过去,一副你怎么知道话的模样。 贞贵妃没作声,等着明夫人继续说。 明夫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沈大人说,若是你懂他的意思就把这封信给你。” 贞贵妃搁下未吃完的橘子,打开信慢慢看,越看脸色越红,眼中越兴奋,就像是有把火架了起来,就等着什么东西下锅开煮什么似的 看完了,贞贵妃紧紧的捏着那封信,深深的吸了口气后,似自言自语,“这个机会终于还是让我等到了。” 不知道为何,明夫人看着女儿阴测测的笑容,总觉得心里忐忑不安,“媛姐儿,你别吓我,什么机会让你等到了?你说说清楚。” 贞贵妃不想与明夫人细说,说得太仔细她担心明夫人会弄巧成拙,毕竟她这个阿娘明眼看着是很强势稳重,实则内里极易崩溃冲动。“阿娘放心,女儿绝对不会去做没有把握之事。” 明夫人一听,笃定女儿肯定是要做什么了,她紧张起来,“媛姐儿,你如今身份贵重已经无人能比,又有皇子傍身,将来更是福泽绵长,万不能为泄愤而毁了自己的前程啊!俗话说,小不忍者乱大谋,你怎么都得忍着看皇子长大成人啊!” 贞贵妃将信撕成碎片,然后丢进火盆里,然后来到明夫人身边,撒娇似的说,“阿娘,我在苏瑜那里受的是什么气你也是知道的,她就像根卡在女儿喉咙里的一根鱼刺,不上不下,只要让她活着,就恶心得女儿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只有将这根鱼刺拔了,女儿整个身心才会痛快。” 明夫人还是不支持,“可是她 身边有王爷撑腰,你们不论再怎么谋划,也可不能瞒得过王爷去。” “我们不用瞒,让她自己瞒着不就好了。” 明夫人狐疑的看着贞贵妃,满京城谁不知道王妃在王爷那里倍受宠爱,夫妻俩成婚过后虽然聚少离多,但感情稳固,如今王妃又诞下王爷的嫡子,功不可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王爷才能进行? 且事情明明还没行动,她怎么就觉得女儿好像已经得逞了似的? 丑闻发生的第四日,宣祈回府。 在门口翻身下马,直奔明德院,然后被告诉王妃正在补觉。 宣祈一听苏瑜在补觉,神情顿肃穆起来,他本身就一身风尘,轮廓再一凝重,整个明德院的气压都低了好几分。众人只当王爷在外头惹了什么气,服侍时愣是呼吸都不敢重了。 沐浴过后,换了一袭藏青色银边滚云纹袍,然后坐在榻沿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苏瑜的睡颜。她睡着的样子很没攻击性,看上去端柔得像天边的云,只有他知道一睁开眼后,她深不见底的瞳眸里藏着无数的勇气和计虑。 徒然,见她眉心一皱。 宣祈的心也跟着皱紧。 何氏母女的事,竟让她如何伤神,委实该死。 她的青丝散落了半边枕巾,睫羽像黑蝴蝶的翅膀合起,双眸紧闭,芙蓉花一般的脸庞恬静如厮,美好得就像仲夏之夜升上明空的月。宣祈温柔的看得呆了,默默的凝望着她,眼神里满是缱绻炽热的款款情深。 苏瑜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后看清眼前之人,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做梦,所以她呆呆的说,“我昨夜才梦见过你,今日 怎么又跑到我梦里来了。” 她有梦见过他吗? 疏不知这句话,将宣祈那颗滚烫的心包裹得愈加炽热了。他手臂微抬,指腹轻轻落在她的上颌上一起,随即俯身吻下去。 屋子里服侍的夏莲吓得连忙捂住脸跑了出去。 苏瑜承受着如暴风骤雨般的亲吻,嘴唇片传来的些许刺痛感让她清醒的知道这不是在做梦。少顷过后,推开他,脸颊被吻得羞红色,仿若阳春三月灼灼绽放的桃花,“王爷,你……你不是说要出去十天么?这才过半怎么就回来了?” 苏瑜被吻懵了,才会冒出这么句不经大脑的话,等她冷静下来,立即就会明白她出了这样的事,肯定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的。 她的眼睛莹莹润润的,就像星星缀进了银河里。宣祈手撑着榻,将苏瑜拦在自己的身下,如黑鸦一般的青丝轻柔地垂下,这暧昧的相见方式,让室中的温度瞬间上升了好几度。 “本王的爱妃受欺负了,本王若不即时出现,怎么英雄救美?” 略显轻浮的话,配合着当场氛围,倒也合适宜。 苏瑜‘扑哧’一声笑开,浩腕环住他的颈项,“王爷有心了,妾身很感动。” 没有在苏瑜脸上看到任何愁绪,宣祈臆测莫不是她掩饰得太好?坐直身子,将她拉起来正视自己,“阿瑜,可有为难之处?” 原来适才一番调趣,是因为他担心自己心里不难过而故意为之。苏瑜凝望着宣祈的眼睛,那双温润如玉的眸瞳中映着她小小的身影,“事情王爷既然听说了,妾身得向王爷道歉,何氏那样的德性,纵然妾身有手 段约束,却始终要看在父亲的面上松松手。只是没想到这次她为了一己之私,连累妾身的声誉也就罢了,还将王爷也给牵扯了进来。” “不过王爷放心,外间那些舆论妾身并不会放在心上,国公府那边既然要挑事,妾身也是要奉陪的。” 听着她巧笑嫣兮说着自信的话,宣祈再三仔细判断她没的说谎,这才认真的放下心来,“我还以为你受了打击,寝食难安呢。” 她怎么觉得受到打击的像是宣祈? 苏瑜正要言语,外头传来莫总管的声音,“王爷,王妃,刚才京兆衙门来人,说何氏母女已经从牢里出来归家去了。” 苏瑜脸色一僵,眼中的意外流露于表,她明明记得打过招呼让何氏母女在牢里多呆些时日,怎么京兆衙门没支会她一声就将人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