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李楠并未真正了解过苏瑜,但她印象中曲恒和肖美媛都没好下场,就不得不思虑阿娘这样与苏瑜对着干真能讨到好处? 到了曾氏前往王府赴约那日,何氏和苏怜先到王府。 还是那个小花厅,苏瑜将何氏支使开了,眸色郑重的看着苏怜,“现在你阿娘没在,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愿意与黄国公府结亲吗?” 都这个时候了,苏怜不懂苏瑜为何还要这样问?她低头,用手抚摸住小腹,轻声道:“王妃姐姐,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苏瑜心里还是抹过一些失望,她换了种方式问,“你老实说,你愿意嫁的是黄国公府的权势地位,还是李宴这个男人?” 苏怜神色一滞,这么刁钻的问题要她怎么答? 回答黄国公府,说明她势力。 回答李宴,她又不是没了解过,李宴生性风流,喝酒狎妓样样精通,她凭什么要选这样一个人渣? 苏怜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她缄默的态度虽然让苏瑜极度失望,倒也清楚她内心真正所想。 “罢了,我们苏家人虽在京城不入流,到底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苏瑜端起茶啖了一口,“一会儿人来了,你就在隔间去呆着,不准作声,就算是给你长点心,让你知道自己铁了心要嫁的是户什么人家,省得嫁过去心里没数,受人轻贱。” 苏怜诧异的看着苏瑜,她很意外。阿娘只顾当下,只想急着将她嫁进黄国公府去,往后她会在黄国公府过什么日子,竟是真的没想过的。 何氏被拦在门外,她很不放心苏怜独自面对苏瑜,担心苏瑜耍什么鬼心眼子苏怜招架不 住。脖子拼了命的往门里伸,奈何守门的仆妇拦得严实,她只能隐约听到些断断续续的对话,真实情况却是一概不知。 采玉走出来,示意仆妇放开何氏,她这才如愿进到厅里,冲着苏瑜虚情假意笑了笑,然后用眼神质问苏怜都和苏瑜说了些什么。 苏怜抿着唇没反应,苏瑜看到何氏上不得台面的作派眸光凉了凉。 恰在此时,袁嬷嬷进来回话,“王妃,人到了。” 苏瑜见袁嬷嬷神情有异,问,“怎么回事?” “有人不请自来,是国公府的主母张夫人。”袁嬷嬷答。 意料之中的事,黄国公府三房曾氏,出身不高,又没分家,求到张夫人面前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张夫人厚着脸登门,只怕今日有场硬仗要打。 何氏一听张夫人来了,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充满诮讥讽刺的厉害脸来,立马就不淡定了。“张夫人来干什么?咱们要结的亲家是国公府三房又不是他们家,她来凑什么热闹?” 何氏无知的样子让袁嬷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大太太,黄国公府没分家,虽说三房的事轮不到当府主母管,可若是三房愿意当府主母做主,张夫人也是有话语权的。” 还有这种事?何氏看向苏瑜求辩真假。 苏瑜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她便知道是真的,心里也更悬了,“那个张夫人嘴皮子异常厉害,三房让她过来,摆明了就是不愿意结这门亲事,王妃娘娘,你快派人把张夫人赶走,咱们只与李家三房商议便是。” 这人都已经来了,赶出去岂不更叫人非议?袁嬷嬷嗔怒的盯着何氏,心道这贱人还要连累王妃到 什么时候? “过府即是客,再说往后怜姐儿嫁进黄国公府可是要称张夫人为大伯母的,你这样的驱人之举,不是让怜姐儿还没嫁过去便教她不孝吗?” 何氏被怼得哑口无言。 苏瑜有些心累,道:“袁嬷嬷,去库房挑几匹绸缎出来让大太太挑,快要开春了,让她拿回去给阿爹做几身新衣裳。” 这是要支开何氏呢,袁嬷嬷自然也怕到时何氏在这里上窜下跳误事,很高兴的半扯半拽将何氏弄走了。 蝶依将苏怜带到隔间,采玉打开帘子,立即就见张夫人走在前头,曾夫人走在后头,齐齐站在厅中对着苏瑜行礼。 “臣妇给王妃娘娘请安。” 张夫人脸上的笑容倒是挺稳实,可曾夫人脸上的表情却很心虚。毕竟只请了她一人,她却私自叫了个作陪的来。 “二位夫人不必多礼,快请坐,来人,奉茶。” 张夫人没客气,直接坐了,曾夫人才缓缓落坐,嘴里说着客套话,“承蒙王妃娘娘不弃,邀请妾身来王府赏梅,妾身想着多一个人多一分热闹,便私自作主将妾身这大嫂嫂一并带来凑趣,王妃娘娘您不会怪罪吧。” 你都说我不会怪罪了,我还好意思怪罪吗? 苏瑜懒得戳穿曾氏的伎俩,言道:“怎会?难得张夫人来窜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也亏得是今日。”张夫人卖了句关子,端起茶来呷了一口好一会儿才道,“要是换作明日,咱们妯娌两个可就要没时间了。王妃娘娘还不知道吧,我们黄国公府近来有喜事,三弟妹养的宴哥儿与自幼在渝州老家的娘家表妹订了亲,转眼这两个孩子都大 了,前儿不久他舅舅已经亲自送姑娘进京,明儿就要抵京,择日完婚,届时送喜贴到王府来,还请王妃娘娘定要去观礼才是。” 怎么?在她面前玩儿先发制人? 苏瑜不动声色。 但隔间里的苏怜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采玉一直守着她,看着她几近惨白的脸色真是又可怜又可嫌。 虽然这番话是来前商定好的,甚至预测到王妃会问什么问题,也都有了相应对策,但曾氏心里还是发虚发慌,甚至都不敢看苏瑜的表情。 “这到是喜事一桩。”苏瑜眸色沉炽,让人看不出来她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既然是自幼定下的亲事,想来宴公子也是知情的。既然如此,怎么又对我那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