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苏宗耀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一眼谭莹雪,对苏怀礼说,“听说你在外与这孩子验过血了,确定是你儿子。但我们苏家的血脉也不是轻易能混淆的,本着对苏家列祖列宗负责任的态度,我要再验一次。” 此声一落,庭中静若无人。 谭莹雪浑身一滞,她没想到苏宗耀会来这招啊! 此刻毫无准备,怎么可能让两滴没干系的血融在一起? 谭莹雪心中慌作一团,一边抱着孩子的小香也是脸色难看。 苏宗耀目不转睛的看着谭莹雪和小香,将她们的反应尽数瞧在眼里。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先前那回滴血认亲肯定是谭莹雪动过手脚的。苏宗耀底气十足的呼道:“来人啊,把准备好的水给我端上来。” “慢着。”谭莹雪竟然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拽住苏怀礼的衣袖,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极让人心软,“公子爷,孩子已经验过血了,断定是你的孩子,何必再验一次呢?他这么小,扎的是他的手指,痛的却是我们为人父母的心呐!” 苏怀礼本来想着验就验吧,反正是自己的种,再扎一次手指也未偿不可。可听谭莹雪这样一哭诉,立即激起他内心为人父的责任感。是啊,这是他的儿子,他抱还没怎么抱过呢,怎么能一而再的扎手指?不疼吗? “大伯父,如意说得对,我也觉着没必要再验了。我知道您是一番好心怕咱们苏家的血脉被混淆,侄 儿谢谢你,用不起再验了。” 此时,得到消息的苏宗明夫妻带着徐老夫人赶到了,徐老夫人神情威严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怎么回事?我的曾孙子怎么还没去见我?” 谭莹雪泪水涟涟,苏怀礼则立即撇开她冲到徐老夫人面前,带着撒娇的口吻行埋怨之事,“祖母祖母,孙儿是要立即带着儿子去给您这老祖宗请安的,只是大伯父把我们给拦下,非得再验一次血以正苏家的血统。祖母,那孩子那么小,今日已经扎过手指了,再扎一次,得多可怜呐!” 徐老夫人听了这番话,从心尖一直软到心坎里。她瞪着苏宗耀,觉得他是在有意为难二房。 苏宗明也看不过去,开口道:“大哥,礼哥儿虽然没什么建树,但做人最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难道他会拿苏家血脉这么大的事来开玩笑吗?还是说这不是你的孙子,你不心疼,无所谓是不是?” 苏宗耀被苏宗明这番话气得面部扭曲,他大吼一声,“你们信这娼妇,我可不信,想进我苏家的门,必须再验一次,否则立即全都给我滚出去。” 苏盼终于看到父亲硬气一回,心里十分解气。 苏家二房被苏宗耀这一吼,顿时敢怒不敢言。他最后那句话说的是‘全都给我滚出去’,这里面是不是除了谭莹雪母子,还有他们二房一家?他们不敢赌,全都求救似的看向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也不敢真把大儿子给触怒了, 立即敢了语气对苏宗明说,“罢了,你大哥也是为苏家着想,既然要验那就再验一次吧。” 苏家二房其他人不敢说话了,谭莹雪却吓得心乱跳不止,这怎么能验?是要出事的啊!这苏家二房怎么一个个都怂成这样?他慌乱的跪在地上,“老祖宗,实在是孩子扎手指,哭声呆怜得狠,贱妾听一次已是心如刀绞,再让他痛一次,您于心何忍呐?” “住口。” 苏宗耀喝向谭莹雪,早有苏盼示意人端上来一碗水,苏宗耀道:“这碗水我以苏家的列祖列宗发誓,绝对没有动过手脚,若这次验亲两滴血溶在了一起,我发誓往后绝对不会薄待这孩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苏家二房又全都歇了声,谭莹雪若是再出声阻止,那就从侧面证实真的有猫腻了。完了,完了,谭莹雪瞬间面如死灰。 那一碗清水被放到苏宗耀坐过的椅子上,苏怀礼接过苏盼送上去的针往左手食指腹一扎,一滴粘稠的血滴在水里。那婆子担当了扎孩子指腹的角色,她从小香怀里抱过孩子,针扎下去时孩子立即哇哇大哭。当孩子的血滴进碗中后,苏家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此刻的谭莹雪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她瘫软在地上思考要怎么才能从苏府脱身,万一他们告了官,自己要怎么解释才能全身而退。 正当她思绪搅成一团乱麻时,突然听到苏怀礼惊喜的喊道:“溶了溶了,溶在 一起了,我就这是我的种嘛,大伯父快看,你快看呐。” 什么! 溶在一起了! 真溶在一起了! 在苏家人全都用不满的眼神盯着苏宗耀时,谭莹雪在难以置信中恢复了力气,她冲到椅子边上,果真看到两滴血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这么说来,当初她不知道到底怀的是苟爷的孩子还是苏怀礼的孩子,原来这孩子真是苏怀礼的? 先前在杏花巷,她让小香去打听了如何让不是亲生父子的血溶在一起的法子,得到的偏方是把白矾置入水中即可。所以她用了这个法子想让苏怀礼当乌龟王八,结果到道来不管她用不用那法子两滴血都能溶在一起,这孩子就是苏怀礼的种! 这惊喜来得太大,冲得谭莹雪一时没缓过神来。 “大哥,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苏宗明掷地有声的问。 苏宗耀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局,适才谭莹雪主仆的反应明明是有问题的啊! 苏宗耀想不通! 苏盼也想不通,也更加郁闷! 这个时候谭莹雪委屈连连的开口了,“贱妾不怪大老爷,他也是为了苏家血脉着想。”她没被激动冲晕脑子,更要谢谢苏宗耀的坚持为她做分明。既然知道这儿子真是苏怀礼的,她心也不虚了,底气十足,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