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孙嬉一个荒唐的举动,一下子没了两条人命,饶宋鑫是男人,也吓得脸色惨白,更何况是孙嬉。 “大人。”尹氏悲伤的开口,“我家柔娘和老太太的灵柩已经停好了,此事的公道若是讨不回来,她们肯定死不冥目啊!” 孙嬉惊慌摇头,急忙为自己争辩,“大人,民妇的确到林家去提过亲,就算林柔死了那也是林家人看管不力,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老太太,我不曾与她说过半句话,她的死怎能赖在民妇的头上?大人,您要是判断不公,民妇定不会信幸,不仅民妇不会信服,就是民妇的娘家哥哥,堂堂的吏部右侍郎孙学雍孙大人也不会信服的。” 原来这才是宋孙氏脖子梗得这么硬的原因,崔大人立即反应过来,这宋孙氏身后是孙家,孙家身后是宫里那位呢。一时间崔大人两难了,他是很想替林家人讨回公道,可也惹不起宫里那位。思来想去,崔大人还是决定先将人收监,孙大人抑或是宫里那位真有指示,再作判定。 “宋孙氏,你是孙家嫁出去的女儿,等于孙家泼出去的水,你做下这等恶事,难道你娘家人有脸替你出头?现在夜 深了,本官决定暂时将人收监,待明日天明后,将一干证人传上堂来,再分辩不迟。来人呐,将宋孙氏押进大牢。” 退堂后,尹氏匆匆赶回林家,看着左邻右舍帮衬着挂起来的丧绸,还有几个关系好的还帮着守灵,尹氏感动之余,眼泪止不住的下流。在灵堂上说了几句场面话,尹氏便拽着林捕头回了屋。 此事林捕头是苦主,不便参于其中,只得在家操持。 “你着急忙慌把我拽进来干什么?该给阿娘上香了呢。” 尹氏眼神无措的看着林捕头,心里七上八下,“夫君啊,你可知那宋孙氏为何敢如此目中无人?原来她娘家便是朝廷新贵孙家,那孙家你可知道?当今皇后娘娘就是从孙家嫁出去的呢。” 林捕头听后,心中也是一惊,“你说什么?这是真的?” 尹氏含泪点头,语带沮丧,“千真万确,夫君,妾身看这个公道,咱们怕是讨不回来了。“ “你是担心一旦孙家人出手,崔大人会不为咱们做主?”林捕头这么说着,他自己的底气也弱下去了。 “自古官官相护,若是换了个寻常百姓家,我尚且相信崔大人会偏袒着咱们,可孙家 人不好惹啊,崔大人再是有心偏私,也得顾及自己的前程啊!” 尹氏半个字没说错,林捕头却固执的摇头,“不,崔大人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而且他的夫人那么中意我们柔娘,不也是跟你透过口吻,是有意让咱们柔娘嫁给她儿子做媳妇的么?” 尹氏咬了咬唇,看着丈夫不自信的眼睛,她知道,这番话并未安慰到他们。 尹氏捂着脸,哭得悲恸万分。 林捕头也哭了,抱着自己的媳妇,温热的泪水滴在她的发间。 此时的宋鑫,已经回到了宋家。他走了这一路,一直没想明白,因为孙嬉送掉了两条人命,为什么到最后她不曾有半分愧悔,还想着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不仅如此,为了自己能脱责,不惜将娘家人也扯进来,如此的狐假虎威,有恃无恐,还是他心目中那个温柔小意的女子么? 浑浑噩噩刚进门,向氏和宋春花便扯着他问三问四。 宋春花:“大哥,我偷偷出门去看了一眼,林家门口已经挂起了丧绸,林柔真的死了吗?是被大嫂嫂逼死的吗?” 向氏瞪着一双老眼看着儿子,求知欲满满。 宋鑫机械般颌首,像是现在还没缓 过劲儿来,“不止林柔死了,林家老太太见着林柔没了,一时气急攻心,也跟着过去了。” 宋春花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惊得三魂七魄离体,这一出这是她起的头啊,现在孙嬉被关进了大牢,衙门会不会也把她关进去?她抖着声音问,“哥,嫂嫂有没有说点别的?” 宋春花是不知道孙嬉有派人监视宋鑫,但她的确在事后有让人给孙嬉暗示过,她怕惹祸上身。 宋鑫摇头,“只说是我承认与林柔姑娘两情相悦,她为了成全我与林柔姑娘才抬着聘礼到林家去的,可是我根本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脑海里回响起在公堂上的一幕,他心里很难过很受伤,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孙嬉。 “我的天爷啊……。”向氏闻声,缓过劲儿,坐在地上就开始撒开了哭,“本以为娶了个宝,原来是个扫把星啊!原以为她是个大家贵女,没想到竟也能干出这无中生有的事,我的儿啊,她这样胡来,咱们宋家在这条街上的名声可就完啦。” 宋春花却在心底松了口气,她看不到长远,只要能把与涂家的婚事给赖掉就成。她故作伤心的蹲到向氏身边安慰,“阿 娘,嫂嫂被关进了大牢,府尹大人明察秋毫,她肯定回不来了呀,这可怎么办?” “我哪儿知道怎么办?这个扫把星,挨千刀的,我的命好苦啊……。” 宋家折腾到后半夜才安静下来。 迎春知道孙嬉被抓走的事徘徊很久,要不要回孙家去报信儿?又想宋家人都没动静,她干嘛要激动?可是孙嬉毕竟是孙家人,她出事迟早孙家人会知道,届时若是孙嬉安然无事出来,知道自己这做女使的不作为,会不会将她赶出去? 一想到她与宋鑫那一时半刻的柔情温存,她的心就跟猫爪子在挠心肝似的,纠结难耐。 踌躇了一夜,天快亮时,她把睡得正好的初夏给摇醒。 “你快醒醒,初夏你快醒醒。” 初夏揉揉惺忪的眼睛,“干什么,天还没亮呢。” “大奶奶夜里被衙门抓走了,我在衙门外守了一夜,都没见大